不管被韓謙下令扣押的千余部屬。
片晌后,六艘列槳戰帆船徐徐往碼頭這邊靠過來。
“我們是不是先回大營?”看著列槳戰帆船站滿兵卒,鄧泰暗暗擔憂的說道。
目前李知誥坐鎮舒州,以整頓淮西禁軍兵務,于廬江、筆架山一線構建防務為主,他們是擠出有限的錢糧在筆架山南麓沿江灣口修筑碼頭、水軍營寨,碼頭極為簡陋,也沒有多少駐軍,上百艘中小型運船漁舟,也更不可能與六艘敘州水營都用以充當主力戰艦的列槳戰帆船抗衡。
鄧泰怎么都要防備著棠邑兵有可能對他們發動突襲。
李知誥卻不為所動,與溧陽侯楊恩袖手站在江堤碼頭上,看著來船漸行漸近,直到看清楚江州刺史周憚的面容。
不管怎么說,在手下將卒面前,李知誥都不可能流露出軟弱的姿態,盯住周憚,沉聲問道:“周刺史親率兵船來我筆架山大營,不知道有何賜教?”
看到溧陽侯楊恩也站在碼頭前,周憚揖手施了一禮,說道:“李侯言重了,我率江州兵增援金陵已經大半年了,照理早就應該回江州。黔陽侯擔心江上盜寇橫行,路途不靖,著宗靖率戰船護送我一程。我遠遠看到楊侯爺與李侯在江邊,特地靠過來問候一聲……”
文瑞臨能從李知誥手下逃脫這事便很值得懷疑,但戎馬倥傯,這時候誰也顧不上去猜想什么。
然而,誰能想象棠邑兵整備之初就連打兩場硬仗、死傷無數,李知誥卻縱容這些的流言在淮西禁軍之內散播,甚至還縱容部將當面對棠邑軍的軍將冷嘲熱諷?
韓謙要是這時候還忍氣吞聲,接下來進攻歷陽的戰事,還要怎么打?
當然,韓謙也不能公然用武力或直接封鎖長江水道以脅迫淮西禁軍給他一個交待,但著林靖宗率一部水營護送周憚返回江州,誰也不能說他的不是。
李知誥看了楊恩一眼,見他神色也凝重起來,心里知道楊恩明白周憚此時返回江州的意義是什么。
江州控扼鄱陽湖及長江水道,戰略地位與岳陽相當。
周憚在兵船的護送下返回江州,誰都要考慮真要撕破臉后韓謙用兵馬封鎖鄱陽湖及長江水道的后果有多嚴重。
當然,周憚身為江州刺史,之前著州司馬或司兵參軍或兵馬使率州兵增援過來就行,只是周憚其人希望能有統兵作戰的機會,才親自過來,但是周憚這時候返回江州,不需要請旨,別人也不能說他的不是。
“不知道周大人可知黔陽侯為何要著人在武壽河口扣留我麾下將卒?”李秀心系部屬安危,振聲問道。
“黔陽侯接到信報,說是殺出重圍的右神武軍殘卒里有敵間滲透,為避免敵間隨殘卒逃入大楚境內散播謠言、亂我軍心,黔陽侯只能先將他們扣押下來。請李秀將軍放心,黔陽侯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大楚將卒,只是審查需要時間,還請李秀將軍耐心等候。”周憚說道。
見韓謙拿這樣的借口扣人,李秀氣得臉色鐵青,卻又無計可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