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道見過大皇子。”云樸子一本正經的還禮道。
清陽將幼|童抱進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抓著兩枚雪橙玩耍,示意侍宦、宮女站到廊下去,問云樸子:“黔陽侯大婚將至,照你說,長信宮要送些什么賀禮過去才算合宜?”
“黔陽侯大婚,金陵卻也沒有掀起什么風波來,似乎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習空見慣的事,陛下及太后都會有賞賜,聽說內侍監大人張平這幾天正為籌措禮單的事頭痛。而至于其他的賞賜,韓妃與黔陽侯是堂兄妹,賞賜定然不會輕,娘娘這邊隨黃皇后隨一份禮,便算是禮數到了……”云樸子說道。
“黔陽侯迎娶王文謙之女,還是壽王親自去保的媒,云道長,你是如何看待這事的?”清陽問道。
“王文謙雖是信王的謀臣,但信王到底是大楚的藩王,而黔陽侯、壽王也皆是大楚所封的王侯,”云樸子說道,“僅僅是揣測人心的話,滿朝文武還真沒有幾個忠臣良子,但只要朝廷兵強日壯而邊患靖平,不要去管人心如何,則人人皆是大楚的忠臣良子。”
“好!”
聽到楊元溥的叫好聲就在門口響起,清陽、云樸子都嚇了一跳,轉頭看去也不知道楊元溥過來多久,廊前一干侍宦、宮女竟然沒有一個人弄出點動靜提醒她們。
“云樸子胡言亂語,請陛下恕罪!”云樸子滾也似的跪到楊元溥面前,叩頭請罪。
他剛才的那些話聽上去沒有什么問題,但他跟清陽郡主說這番話,在后宮禁議政事的當世,他的罪名往大里說就是蠱惑宮闈。
“云道長平身,”楊元溥不動聲色的示意云樸子起身,他坐到清陽對面的軟榻之上,看到棋盤上只子未落,笑問道,“還沒有落一子啊?”
清陽壓抑住心頭竄起的寒意,克制住去看剛才在廊外侍候的宮使、侍宦到底都有哪些人,嫣然笑道:“這幾日聽著宮里都在議論黔陽侯的婚事,妾身想著黔陽侯為大楚、為陛下立下赫赫功勞,長信宮里總歸也要拿出一份賞賜,才不至于寒了功臣之心——陛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云樸子掃了一眼隨從楊元溥走進來的陳如意、安吉祥二人一眼,心想縉云司被迫解散,這兩人回到延佑帝身邊伺候,但本事卻沒有落下來啊。
他竟然都疏忽了,沒有注意長信宮內里竟然有這么多人被這二人暗中收買過去了,以致他與清陽郡主說著話,都不知道延佑帝在外面偷聽了多久。
想到這里,云樸子也是覺得有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上來。
“黔陽侯確實為朕立下汗馬功勞,朕這幾天還在為賞賜頭痛呢,愛妃也替朕參詳參詳……”楊元溥伸展身體,將長子拉過去抱到膝前坐下,說道。
“妾身也是沒有頭緒,才將云老道喊進宮中相詢。”清陽笑道。
“那云道長來替朕參詳參詳。”楊元溥說道。
“云老道只會胡言亂語,陛下恕罪。”云樸子哪里還敢再多說什么,也不敢站起來,繼續跪伏在地上說道。
“你說‘只要朝廷兵強馬壯,人人皆是忠臣良子’這句話,朕最近也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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