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壽州軍東翼防線全面收縮,在淮陽山的北面,主要兵馬集結于安豐寨,堵住南淝水河的上游河谷,就能將棠邑軍封鎖住,防御還相對容易,但在淮陽山的北坡,有四五條較大的溪河從霍州境內穿過直通淮河。
華柱峰棧道一旦修成,棠邑軍打開通往淮陽山北坡的通道,壽州軍要在北坡外圍,守住四五條出北坡的河谷通道,不讓棠邑兵精銳殺入霍州腹地、飲馬淮河,怎么都不可能比當前主要守南淝水河上游河谷更輕松。
這意味著他們后續都未必需要出兵發動多大規模的會戰,就有可能直接拖垮壽州軍。
隨著時間的推延,淮西的形勢發展,對棠邑軍更為有利。
只要李知誥在西線稍為給力一些,田城、馮繚等人覺得三五年內將壽州軍徹底從淮河南岸驅逐出去,都不是什么難以想象的前景。
畢竟他們控制住淮陽山的東北坡、北坡之后,壽州軍所控制的霍州、壽州、濠州,可以說是無險可守。
“什么事情,大人將我們找過來?”郭榮走進來便問道。
他身為主簿,執掌都廳司,實際職權類似于掌書記,僅僅是制置使府的規格比都防御使府及節度使府略低,不設掌書記一職,僅設記室與主簿執掌機密文書及草擬奏函等事。
韓謙將剛從定州傳回來的信報以及王珺的諸多猜測說給眾人知道,特別強調的跟郭卻說道:
“倘若發生王元逵投靠蒙兀人這樣的事,使蒙兀人從恒定兩州借道長驅直入、奔襲魏博兩州的情形,梁軍及梁國腹地會有怎樣的驚動,以及會如何影響淮河兩岸的局勢,軍情參謀司要盡快拿出相應的推演及應對方案來……”
并非說王元逵就一定會投靠蒙兀人,但這件事一旦發生,不僅對黃河以北的勢力格局,會造成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會直接波及江淮地區的局勢發展。
這將與他們之前所判斷的江淮局勢發展,會產生極大的不同變化,同時他們的應對方案也將產生極大的變更,或者需要增加相應的應對措施,才不至于到時候手忙腳亂。
“我們還是要照梁國丟失魏博兩州的可能性做好準備,特別如珺夫人所言,晚紅樓與成德軍內吏王景榮多年來暗中勾結,李知誥在義陽極可能已暗中有所準備了,我們再失之大意,或許就要坐看整個淮河上游地區落入李知誥的控制之下……”馮繚沉吟片晌說道。
目前已經是二月上旬,大地即將徹底解冰,在雙方都擁有相對不弱的水軍勢力,這時候襲擾打擊對方控制的湖澤區域,都會變得艱難。
而二三月之后便是春播開墾是為繁忙的季節,在雨季來臨之前,開挖溝渠、修造道路,都要比寒冷冬季便捷得多。
照著既定的計劃,棠邑這邊會將相當一部分輜重兵從防塞來放出去,擴大屯墾,繼續修造、完善前沿防寨與內線腹地的水陸通道、疏浚河渠。
不過,倘若要將梁國北方地區會受到蒙兀鐵騎襲擊的情形推演江淮局勢的發展,他們非但不能放松兵備,甚至還要進一步加強兵備,才有可能趁梁國北部大亂抓住擴張的機會。
“金陵逆亂以來,壽州軍將卒境況窘迫,即便得梁軍接濟,并沒能改善太多,之所以還有不弱的戰斗力,還是徐明珍在壽州積威甚重,擁護他的嫡系親信甚多,”郭榮說道,“但烏金嶺一役,徐明珍嫡系近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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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亡極為慘烈,這必然會直接影響到他對壽州軍的掌控,不管北面會不會發生動蕩,特別是在華柱峰棧道即將修成之際,我們都更應該對壽州軍保持更強的軍事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