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氏沒有直接投附目前形勢更占贏面的魏州叛軍,估計也是梁帝所安插的內線在發揮作用。
沈鵬乃是承天司兩大都虞候之一,梁帝朱裕在徐泗安插的內線,他應該能聯絡、動用;甚至更進一步的去說,溫氏族人的聚族居住地里,有沒有承天司的暗樁存在?
“他們定是想詐我們。溫暮橋與他有殺父之仇,他將溫氏族人劫來棠邑,怎么可能叫李知誥那邊投鼠忌器?”趙慈厲聲說道,他對這段日子王轍利用他們釣出潛伏棠邑的暗間耿耿于懷,怕眼下又是棠邑的詐計。
趙慈如此說,大堂時頓時便靜寂下來。
大家當然都還記得,當年韓道勛是跑去游說溫暮橋時,被安寧宮擒獲而殘害的,可以說是溫暮橋是害死韓道勛的直接元兇之一。
說起來韓謙趕回東湖,便籌劃派特戰精銳潛入徐州劫持溫氏族人,大家這會兒詫異的心情都還沒有徹底平息下來呢。
因為這段血仇,即便能成功將溫氏族人劫持到棠邑來,背后還將涉及極其復雜的人心斗爭。
倘若溫博擔心這邊為報當年的血仇,對溫氏族人下毒手,會不會反而更促使他更堅定的投向李知誥,以便他能借用太后一黨的勢力,將溫氏族人從棠邑拯救出去?
(本章未完,請翻頁)
真要這樣的話,他們費這么大勁,就有些弄巧成拙了。
當然,這段舊事還是太敏感了,特別是王珺在場,高紹、馮繚都忍著沒提及,卻不想趙慈卻血淋淋的捅破開。
“到底是年輕人,你父親在我韓家潛伏十數年,將那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都沒有像你這樣沉不住氣啊,你從哪里看到我要詐你們?”韓謙看著趙慈,微沉著臉問道,“我父親因何而死,你或許沒有數,但你父親是怎么死的,你也不知道嗎?莫非你以為你父親死于敘州,是我下令殺害的,然后再假惺惺的給他樹碑立傳?”
趙闊撞石自盡后,韓謙最后還是將他安葬在龍牙山父親的墓室旁,也令人立碑將趙闊侍奉韓家這些年以及人生最后階段不計兇險劫尸運回敘州乃至殉死等事跡記錄下來。
趙慈被韓謙訓斥得面紅耳赤。
沈鵬揮了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說道:“侯爺也知道這半年多來徐泗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對那邊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倘若侯爺真想將溫氏族人劫持到棠邑來,予沈某五百精銳假扮梁軍行事,或可一試,但沈某也并不能打保票,一定能成功,只能說是五五之數。”
“將人馬直接交給你指揮,是不可能的,但會請你同行。眼下的形勢,成功的機會能有五五之類,也是要值得一做了,”韓謙又跟韓東虎、王轍、奚發兒、郭卻等人說道,“你們與沈將軍擬定方案,要調用什么資源,軍情參謀司全力配合你們。”
軍情參謀司僅是有少量的護衛人馬,只能從侍衛騎兵營抽調人手,但行動的安排還得是由軍情參謀司主導,畢竟這不是一次常規的敵境穿插突襲作戰。
“我們有七名暗樁被侯爺扣押,要是將他們帶上,成功性可能會更高一些?”沈鵬淡定的說道。
韓謙看向王轍,他記得王轍有說起過這事,但沒有放在心上。
“有兩人傷重不冶,其他五人都關押在監牢中。”王轍說道。
韓謙朝沈鵬攤攤手,說道:“現在只能還給你五個人,此事若成,我會放你們離開。而等梁帝重歸汴京之日,我也會派人將云和公主送回去。至于楚梁兩國日后會否殺得血流成河,我韓謙都不至于會為難一個婦孺之輩。”
“但愿侯爺不要忘了今日之言。”沈鵬站起身來,拉著趙慈與韓東虎、王轍、奚發兒、郭卻先行離開,商議確切可行的劫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