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還是棠邑得到極大好處,但損的是淮東的利益,其他人都是樂見其成,最終迫使淮東接受現實。
“招降羅山守軍之后,接下來是不是迫使襄北軍退出光州?”韓端問道。
光州傳統上都隸屬于淮南西道,更何況招降羅山守軍之后,光州六縣,羅山、樂安、潢川都在棠邑的治轄之下,期思在壽州軍的控制之下,僅有義陽以及西翼的桐柏縣在襄北軍的控制之下,這時候棠邑軍要求從襄北軍手里接管義陽、桐柏兩縣,將光州正式并入棠邑行營制置府的治轄,絕對是有理有據的。
特別是招降羅山守軍之后,棠邑行營制置軍的總兵力將再次擴張到七萬五千余眾,實力之強將凌駕到襄北、淮東之上。
“應該是的,但還是要看長鄉侯那邊的進展,要是能順利篡位,長鄉侯那邊兌現對棠邑的承諾,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方便。”馮繚含糊其辭的回答韓端的問題,又說道,“現在需要有人能進宮給王貴妃傳個信,要是王貴妃能在宮中幫著多說幾句話,也是能管些用處的。”
普通人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接觸到深居長信宮里的清陽郡主,但各家的女眷都是有品秩在身的命婦,都有機會進宮拜訪后宮嬪妃。
更不要說是韓道銘的女兒本身就是四妃之一。
韓周氏進宮看望女兒,再找借口拜望清陽郡主傳個信,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目前韓謙迫不及待就要領兵西進潢川,威脅李知誥所部的側翼,逼其退兵,這邊的動作就絕不能慢,需要多渠道、多方面、更快速度的制造聲勢,以緩解羅山兵釁的壓力。
就制造聲勢以及覲見之事秘談良久,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韓道銘這才想起馮繚進城來,都還沒有給他安排飲宴。
“馮繚到我院子里吃些宵夜再回客舍休息吧,我一把年紀夜里也睡不踏實了,正好多聽馮繚說說棠邑事,”韓文煥拄著拐杖,頗為艱難的站起來,伸手直接讓馮繚過去攙他,跟韓道銘、韓道昌說道,“你們多想想整件事要如何辦成,不要出什么紕漏,馮繚見過陛下之后還是趕回東湖的,不能在金陵留太長時間,那樣太耽誤事了。”
“是的,父親。”韓道銘、韓道昌站起來看著馮繚攙扶著父親往北面的院子里走去。
在韓府宅子里,前面就一個小廝提著燈籠照路,夜深人靜,院墻之間的鋪石夾道,積了一層雪,踩上去微微作響。
“謙兒要做的不僅僅是剛才說的那些吧?”韓文煥手拄著拐杖,問道。
馮繚微微一怔,說道:“侯爺說天下大亂在即,胡人所謀甚遠,棠邑再沒有從容靜觀時局變化的可能,老太爺一直說要住到東湖去,或者這次可以隨馮繚……”
“好了,我老頭子一個,知道這些就夠了,沒有力氣再做什么,守在金陵看風云變幻即可,你們好好輔佐謙兒吧。”韓文煥揮了揮手,打斷馮繚的話,著他攙扶自己回住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