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傳令柴建,即刻率一部兵馬往滄浪城逼近外,李長風不敢耽擱片晌,便怒氣沖沖的帶著姚惜水、徐靖以及還沒有踏上歸途的崇文殿內常侍陳如意,當夜乘馬渡過谷水河、潢河,趕到潢川城,緊急求見留在潢川計劃親自指揮西翼棠邑軍進攻霍邱的韓謙。
“黔陽侯,你到底意欲何為,暗藏何等險惡居心?”
新編右神武軍一萬兩千精銳,突然停在滄浪城下,這事如何叫人不惶急?李長風、姚惜水、徐靖、陳如意趕來途中,也商議好由徐靖來唱紅臉,見到韓謙的面,他也是毫不客氣的咄咄逼人問道。
“右神武軍是襄北精銳的監視下西進,滄浪城也是襄北都防御使府派兵馬守御的城池,現在的情況是溫博突然率兵攻打滄浪城了,還是怎么著,我皆一無所知。徐大人這時候咄咄逼人質問本侯緣由,本侯還要問一問徐大人,是不是你們反復無無常,惹惱了溫博,刺激了右神武軍的將卒,而令整件事再起波瀾?”韓謙坐在大廳中央長案之后,冷著臉盯著徐靖質問道。
“溫氏族人皆在你等控制之下,侯爺當真以為輕飄飄一句話,就真能置身事外,說跟這事絕不干系?”姚惜水按捺的厲聲問道。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韓謙輕蔑的瞥了姚惜水一眼,朝李長風問道,“目前到底是怎么一個狀況,溫博可是突然率部攻下滄浪城了,還是怎么說?”
姚惜水氣得要吐血,但論及身份,這時候卻是僅有李長風能與韓謙相提并論,即便是陳如意身為延佑帝的特使,韓謙都不帶正眼瞧一下,她們又能奈何得了他?
“溫博暫時還沒有妄動進攻滄浪城的跡象,但其前后兩部,卻封堵住從陸路進出滄浪的通道,實不知他意欲何為。”李長風沉著臉說道。
“不要說溫博還沒有攻下滄浪城,就算是攻下滄浪城,以滄浪城之中的存糧,大概也僅夠其一萬兩千余精銳兵馬十數日之用,我不覺得溫博會有什么異念,是不是當中有什么誤會?”韓謙蹙著眉頭問道,“又或者說朝廷調用左武驤軍進攻武關,重新啟用滄浪城作為糧儲基地,存有大量的糧秣?我并沒有聽說這事啊!”
“這個倒沒有,進入武關的糧草,還是從襄城直接起運經丹水到荊子口|交卸,當中并無在滄浪城中轉。”李長風說道。
他們接到信報時,也是又驚又疑,最大的疑點就是滄浪并無大量的儲糧,城里也僅有五六百戶民戶——溫博真要與韓謙有什么不利襄北軍的密謀,也應該在周密安排下對襄城或淅川兩個重鎮發動突襲才是,而不是無緣無故的停在滄浪城下。
新編右神武軍暫時停在滄浪城下還沒有直接攻城的跡象,而即便是奪下滄浪城,也會很快被從兩側夾逼過來、兵力及戰斗力更具優勢的襄北軍精銳圍死,十數日便會糧盡。
當然,溫博是可以宰殺軍馬充當軍糧,但此時已經元月,再有一個多月,天氣就會回暖,宰殺下來的軍馬不易儲存。
到時候即便有五六千匹軍馬——不可能每天都能有高達十一二萬斤的馬料供應,如此巨量的軍馬必須第一時間都宰殺掉——也頂天叫溫博所部在占據滄浪城后多支撐兩三個月,但兩三個月后,必然是死路一條。
他們也想象中不出溫博為何突然在滄浪城停下不走,當然認定問題就是出在棠邑軍及韓謙的頭上,也不知道韓謙與溫博暗中達成什么他們所不知的密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