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坦白。”清陽見云樸子擺出一副姿態超然的樣子,也無法拿話逼問他到底知道什么秘辛,蹙著眉頭問道,“云道長既然斷定楊恩絕不會說這樣的話,那陳如意為何在這時候有意攪渾水?他這么說,只會對韓謙及棠邑更有利呢,畢竟會叫陛下更防備著李知誥——云道長不會又肯定的說他不是韓謙的人吧?”
“這事乍看上去對棠邑有利,但棠邑沒有必要做這些畫蛇添足的事情啊,”云樸子遲疑的問道,“宮里這兩天還有什么異常?”
清陽雖然對云樸子也不是十足的信任,但此時除了倚重云樸子也沒有他法,遂將楊元溥在慈壽宮的種種異常及午前到趙貴人處之事相告,說道:“今天的事真是透著詭異呢……”
云樸子白眉深皺的思忖時,一名崇文殿侍奉的宦官手捧拂塵走進來,說道:
“周文貴見過貴妃娘娘,陛下口諭:天氣暑熱難耐,陛下欲往南苑避署,請貴妃娘娘及大皇子隨行侍駕……”
“這時候出宮前往南苑?”清陽又驚又疑的看著宣楊元溥口諭的宦官,看不到他臉上有什么值得懷疑之處,當下也只能先按下心里的震驚,示意他先回去。
她當然也不會懷疑口諭有假,畢竟楊元溥出宮避暑,動靜之大絕不是三五十人出金陵城;妃嬪、侍宦外加侍衛兵馬以及隨行的官員等等,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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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蕩蕩少說得上萬人。
再說一早楊元溥召黃慮、郭亮進宮,很可能就是安排“出宮避暑”之事。
當然,清陽也不會單純的真以為楊元溥突然決定在這時候出宮,真就是為了“避暑”!
楊元溥既然這么決定,除非沈漾等大臣或太后能勸阻,她作為后宮妃嬪只能聽諭行事,清陽帶著對未知命運的忐忑,跟云樸子說道:
“云道長你先回崇福觀吧,說不定陛下也會下旨著云道長隨行呢——突然間這么大的事情,我先去慈壽宮看看是怎么回事。”
云樸子神色嚴峻的說道:
“不行,娘娘此刻絕不可去慈壽宮或去崇文殿。此時距離關閉宮門還有一段時間,陛下出宮避暑的御旨應該還沒有傳到崇福門,請娘娘此刻攜大皇子隨老道去崇福觀避禍,宮中形勢隨時會大變!”
“為何有此一說?”清陽盯住云樸子問道。
她也料到形勢極可能有問題,但這時候攜子出宮,可能只需要半炷香的工夫,楊元溥就會派人過來質問她為何抗旨。
她到時候要如何應答?
又難道說,宮中的形勢會如云樸子所暗示的那般,就會在這半炷香的時間里陡然發生驚天變故?
出宮避禍,絕不是一個能輕易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