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壽州軍主動放棄在一個多月時間里已經被打得殘破不堪的鄲縣殘城,但殘軍并沒有往北面的武亭、辛集兩寨撤逃,甚至連同武亭、辛集兩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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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守軍,一起往東撤到沿岸的鹿邑、亳州兩城。
這時候敵軍的意圖就極為明確,讓開援汴軍北上的通道,將包括壽州軍在內的主力兵馬,經渦水往南運動,會同蒙兀騎兵填入鄲縣以南的區域。
這一刻滲透到渦水東岸潛伏偵察的斥候,將南下的蒙兀騎兵主力也大體統計出來,足足高達四萬多的精銳騎兵,會同壽州軍主力,像潮水一般從渦水東岸地區渡河插入鄲縣南部。
鄲縣殘城往南到淮河北岸,南北約一百五六十里、東西約一百二十里縱深區域,蒙兀人聯合魏州叛軍、壽州軍、徐泗軍總計逾十三萬的強大兵力,目的就是切斷鄣縣與下蔡之間的聯系。
事實上蒙兀騎兵主力進入渦水西岸,已經實現了這一意圖,棠邑軍再強,也無法跟步騎協同作戰、數倍于已的敵軍在下蔡北部荒原爭鋒。
只能眼睜看著徐泗軍在下蔡的北部,利用東西向的溝漕、河谷建立攔截防線。
這些溝漕、河谷雖然談不上多寬多深,但夏季時有洪水行過,此時洪水退去,兩岸低洼地有大量的泥漿積淤下來,形成南北向兵力運動的障礙——當然潁水兩岸的泥漿、泥濘地更為寬闊,而且還是全覆蓋性質,除陳汴驛道這一條單薄的通道外,幾乎找不到橫跨三五十里縱深、往潁水主航道運送人馬的可能——徐泗軍只需要在少數地形高隆處建立堅固的防御,就能有效壓制棠邑軍從南往北的攻勢。
雖然汴京軍民趁西翼敵軍空虛,九月中上旬就在兩萬守軍的掩護下,開始往南撤退,但敵軍在鄲縣南部集結優勢兵力,咬死盤踞鄲縣北部及武亭區域、掩護陳汴驛道東翼的援汴軍主力,發動極其猛烈的攻勢。
九月中旬之后,僅有優秀的斥候探馬能穿過敵軍的封鎖線,往來于鄲縣、下蔡之間,又或者借助飛鴿傳書,以及從潁水走水路繞道到陳汴驛道的南側傳遞信報。
而在九月中旬之后,確定有蒙兀人的兩支千人精銳騎兵隊,直接插入陳汴通道的兩翼地區。
從汴京往南到宛丘潁水河北岸,陳汴驛道全長一百九十里,僅僅依靠韓元齊、陳昆所統領的兩萬馬步軍,是不可能將陳汴驛道完全掩護住的。
而插進來的敵騎,也不可能跟汴京守軍正面作戰,而是利用騎兵的高度機動性,分作數股在陳汴通道兩側穿插,這實際上就打斷了十數萬手無寸鐵的婦孺往南撤退的步伐,只能退縮到沿線、有城墻防護的大小城寨之中等候時機。
這時候援汴軍只能從武亭、鄲縣北部分出一萬多精銳馬步兵,往北更大范圍的拉開防線,限制襲擾敵騎的活動范圍,以便汴京軍民的南撤斷斷續續的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