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駐扎在城北驛站、由梁軍玄甲精銳護送的人馬,自然是引起極大的關注。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為何是最為精銳的梁軍玄甲護衛,又為何停留在巢州城北就不走了?
當然,有些消息很快就在民間傳播開來。
“什么,梁帝感恩棠邑軍援助之情,特地叫派麾下最精銳的玄甲騎,送了一份大禮給侯爺?”
“什么大禮,要用玄甲騎護送?聽別人說這上百輛馬車里都是人,不是什么金銀珠寶,這算什么大禮?”
“徐后那毒婦與章新春一干賊宦,當年車裂老大人于世,與侯爺有不同戴天的殺父之仇——梁帝將徐后、章新春等賊宦連同楚國公楊汾及諸妃嬪、子弟,一起押送到淮西來,算不算大禮?”
“這倒真稱得上大禮呢——想當年老大人忠心耿耿,卻死得那么慘烈,侯爺這次總算能為老大人報仇雪恨了,只是為什么在巢州城北都停五天了,還不直接將徐后及章新春一干賊宦送到東湖用刑?”
“侯爺興許在想,要怎么將徐后千刀萬剮,才能解心頭之恨吧?”
消息傳開來,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跑到城北驛站看熱鬧,但奈何守衛森嚴,也只有入住驛站的商旅,能找亭卒驛丞打聽一些消息,卻也沒有機會看到徐后、當年的大楚內侍監章新春、楚國公楊汾等人的真容。
一直到臘春二十三日,小年夜的那一天,天降大雪,一隊騎兵從東面的驛道冒雪而來。
好些商旅特意在驛站停了好些天,加上閑著無事出城看熱鬧的民眾,看到東來的這隊騎兵身穿侍衛騎兵的甲服,心里想黔陽侯總算是要將徐后、賊宦章新春以及楚國公楊汾等人押解去東湖用刑了。
騎兵首領在驛站大門前下馬,與驛丞、巢州派到驛站加強護衛的武官以及梁軍押送人犯的將領交驗過印信后,就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封令函,站在驛站大門前宣讀道:
“黔陽侯、兵部侍郎兼領棠邑制置使、諸州兵馬都督韓謙令,梁國玄騎校尉荊檀押解金陵逆亂之若干人犯前往金陵受審,我等奉命沿途護送,諸衙司營軍皆給便利,不得阻撓……”
“什么?”
不要說驛丞、巢州派出加強看管的武官以及梁軍玄甲騎的監押武官了,附近圍堵過來看熱鬧的商旅、民眾,都目瞪口呆,黔陽侯不報殺父之仇,要將徐后、章新春、楚國公楊汾等人直接送去金陵受審?
驛丞以及巢州城派出的武官接過令函,細驗無誤,卻也不敢擅作主張,派人趕去巢州城請縣令杜益銘請過來。
雖然說整件事跟巢州地方沒有半點關系,之前人犯暫時駐扎在城北驛站,巢州也只是派人過來加強外圍的看管、維持秩序,但驛丞以及巢州派過來加強看管的武官又不能質疑令函是假,震驚之余又不知道是不是真該坐看人犯及押送兵馬就此去金陵,病急亂投醫,也只能將縣令杜益銘請出來作主。
再說了,逆犯及押送兵馬要去金陵,也得是巢州地方聯絡安排渡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