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沈漾的車駕過來,秦問正要與周啟年、張憲恭送沈漾先乘車離開尚書省衙署,卻見御史中丞鄭暢帶著幾名官員,步履匆匆的朝這邊走過來。
沈漾停下來,不知道御史臺有什么事情,需要鄭暢急吼吼的直接跑到尚書省來,連派名官吏通報傳稟的時間都等不得?
“徐后、帝孫楊汾已到靜海門碼頭!”鄭暢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徐后活著到金陵了,章新春呢?”秦問也是一驚,困惑不解的插嘴問道。
鄭暢不介意秦問的插話,他這一刻都還有相當的不確信,說道:“我剛剛著人去靜海門碼頭接手其事,報信的人說諸干人犯送入金陵受審,應該都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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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吧?”
沈漾蹙緊眉頭,張憲與周啟年兩人也是面面相覷。
梁帝朱裕派人押送楚國公楊汾、徐后、章新春南歸之事,棠邑前幾天就派人傳稟金陵,理論上應該由大理寺或御史臺派官員渡江接手其事。
不過,大理寺、御史臺都按兵不動,沒有派人渡江。
政事堂諸公也裝聾作啞,甚至沈漾都做好徐后、章新春等人在途中暴病而瘁、棠邑最終將楚國公楊汾送入金陵的心理準備。
“韓謙為占得鄧均二州,這么好的機會,連父仇也不報了?”張憲略帶輕蔑且遲疑的問道。
秦問眉頭微微蹙著,琢磨著張憲話里的意味,心里想張憲這廝莫非早就做好一旦徐后、章新春暴斃途中便上疏彈劾的準備,并以此作為將棠邑軍從鄧均二州驅逐出去的一個籌碼?
他之前的算計落到空處,但他此時卻又想著從“父仇”、“孝道”等事上做文章,甚至有意以此突顯棠邑對鄧均二州的野心?
秦問暗感頭痛,此時朝中的形勢對棠邑并不十分有利,一旦叫張憲等人暗中引導鼓動出這樣的風議,形勢只會更加不利棠邑吧。
“先將一干逆犯押入臺獄,諸多待明日奏明兩宮太后再議。”沈漾沒有搭張憲的話茬,沉吟片晌說道。
沈漾暫時也只能先做這樣的決定,鄭暢也是點點頭,在有進一步消息之前,他也不想多說什么。
“這大過年的,沈相也是不得一刻清閑呢,真是不知道韓謙到底是怎么想的!”秦問“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便招手讓車駕過來,恭送沈漾乘車而去。
秦問隨后又與張憲、周啟年拱拱手,離開衙署回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