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為在秦問、張憲、周啟年面前沉穩矜持,但在秦問三人離開后,便迫不及待的將王文謙、殷鵬請入秘室,以茶相敬道:“先生對父王忠心耿耿,父王不能盡信先生的話,我深感惋惜——不知先生有什么辦法,能助我說服父王著趙督帥出兵商洛?”
王文謙不置可否的淡然說道:“王爺英明神斷,從武關出兵真有秦問所說諸般好處,王爺他不會看不出來,并不需要世子苦心相勸……”
王文謙的回答,自然難叫楊聰滿意,但也無法拿王文謙怎么樣。
王文謙與殷鵬告辭,回到他們居住的西跨院。
除了妾室許氏、十多家仆女婢以及許氏所生、年僅十二歲的幼子王流云外,王文謙再沒有叫王家其他子侄隨他遷入金陵;殷鵬卻是拖家帶口十數人都遷入金陵,加上奴婢,西跨院三十多間屋舍,卻是住得滿滿當當,甚是擁擠。
許氏正帶著兩名侍婢,坐在后院檐下,親手扎元宵節用得上的彩燈。
王文謙閑來無事,坐到檐下,拿起來竹蔑子扎兔兒燈。
“可有在城里找到一處合適的宅院,都叨叨小半年了,怎么還沒有見一個動靜?”信王府西跨府狹窄,許氏一心想著搬出去住,但奈何王文謙不想著了痕跡,有機會逮到便嘮叨兩句,說道,“王遠年前都跑去東湖了,你還要避什么嫌,有些嫌疑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照我說,還不如干脆搬到東湖住去得了?”
王文謙心思閑靜的扎著兔兒燈,似沒聽著許氏的話;殷鵬坐在一旁不吭聲,也不好隨便接話。
雖然大人早就打定主意這輩子不再入仕,但他心里知道許夫人怎么都要為少公子往后的出路著想。
除開王珺之外,棠邑對子弟入仕沒有限制,殷鵬也知道這應該是許夫人心想去棠邑的一個關鍵原因。
在棠邑之外,許夫人因為出身,無法正式的續弦成為繼室夫人——雖然這在大楚不是不能開特例,妾身出身的女子封誥命的也有幾例,比如之前蘇紅玉乃是賤籍出身,但作為晚紅樓子弟,在宮變之前還是得封浩命,不過大人無心再入仕,就沒有這個能耐了——這也導致年僅十二歲的小公子始終是妾生庶子,不要說襲恩蔭了,將來連推舉入仕的機會都沒有。
見王文謙又裝聾作啞起來,許氏嗔怨著丟下手里的活,帶著丫鬟進屋去了。
殷鵬蹲在石階前,看淺池里的薄冰,在日頭照耀下似有融化的跡象,轉頭看王文謙手停在那里,心思似岔到別處去了,問道:“大人在想鄧均二州之事?”
“這個輪不到我操心。”王文謙說道。
“棠邑使逆后、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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