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侍衛親軍馬兵司副都指揮使鄭希玄以及近年調任鴻臚寺監的蔡宸,看到鴻臚寺與內侍府的官員,在打開木箱子后,里面有一座結構怪異、一人高矮的檀木殼器械。
器械有玻璃遮蓋的一只金屬圓盤,以及兩支鑄金的指針,還有一只長桿擺錘垂下來,而打開檀木殼后蓋,里面皆是鑄造精密的齒輪、簧片,光看著就叫人覺得眼花繚亂。
鄭希玄好奇的問馮翊:“梁主這次又送來是什么東西為太后賀壽?”
“洛陽新造的計時鐘,目前也就造出兩座,上滿弦,簧片帶動指針,能在二十四個時辰準點計時——”馮翊說道。
“梁主對太后可真是費心呢。”鄭希玄笑道。
“我家君上念著長信太后幽居宮中,珍奇之物也定是尋常見得,便下詔將其中一座送到金陵來。”馮翊說道。
計時鐘從洛陽上路,即便沿途都相當小心,也難免會有一些零件松動,洛陽學院也是專門派了人過來就近校準,同時還會指導內侍府的工師如何修繕、維護。
馮翊、文瑞臨作為梁使,當然不可能隨便進宮,見內侍府、鴻臚寺的官員查驗不無誤,將計時鐘小心翼翼運往宮里,他們也要先去都亭驛南街的梁國館等候召見。
臨去梁國館,馮翊熱情邀請鄭希玄飲宴,鄭希玄只是笑著婉拒。
鄭榆、鄭暢兩人這兩年來都相繼因年老多病而致仕離開大楚朝堂,兩人都沒有留在金陵城里,而是回黃州祖宅安渡晚年。
不過除了鄭希玄除了擔當侍衛親軍的主要將領外,鄭暉更是大楚派駐興王府的封疆大吏,鄭氏在金陵的根基從來都沒有被人動搖過。
不過,即便當年乃是鄭氏大力推動梁楚和議,也是楚廷之中的親梁派,但鄭希玄身為侍衛親軍大將,要是私下接受梁使的宴請,明天指不定有多少彈劾奏疏飛入政事堂呢。
馮翊邀請也只是客氣,當下由蔡宸陪同著,往梁國館而去。
“阮延之子阮陶相距兩個月,前日就再次到金陵來,卻也沒有見其他大臣,這兩天都住在壽王府之中,許是司馬家與信王那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蔡宸身為鴻臚寺卿,接見、照應梁國使臣是他的差遣,陪同著走進梁國館,在明溪廳里坐下,趁隨行官員被其他差事纏住之際,將他所掌握的一些消息告訴馮翊、文瑞臨,同時也好奇的問道,“司馬家居徐泗,歷來都是投機耍滑的墻頭草,君上怎么沒有派人去爭取?”
“司馬氏雖然令人不屑,但徐泗軍占據徐泗海密沂等六州、兩百余萬軍民,要是能爭取過來,將極大加快戰事的進程,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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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怎么可能不去爭取?”馮翊拍著腦門說道,“然而恰恰也是司馬氏這些年侍價而沽慣了,這些年也沒有跟我們打過硬仗,難免拎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的筋骨!”
“興許壽州軍橫在泗水以西,阻止司馬氏有其他選擇!”文瑞臨說道,“洛陽倘若能先出兵擊潰壽州軍,徐泗的形勢可能會有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