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表白。”
陸妄回望著李洲,說的信誓旦旦。
“哈?”李洲驚了,掏了掏耳朵:“你要干嘛?你再說一遍?”
陸妄一把勾下李洲的脖子,把人攬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頓的重復道:“我說,老子要表白。”
陸妄說完的下一秒,李洲就把手放在了貼在了他的額頭上:“你沒發燒吧?”
“有病。”陸妄翻了個白眼,撥開李洲放在自己腦門上的手。
他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煙盒抖了一下,用嘴叼出來一根煙,微微偏著頭點了火。
然后把煙盒和打火機一起扔給李洲,也不問他抽不抽。
李洲管陸妄抽煙這件事管得還是很嚴的,畢竟陸妄又不只是演員這一個身份,嗓子還是很重要的。
陸妄自己也知道,所以平常沒什么事的話也不會抽,想到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李洲沒攔他。
他把打火機拿在手里把玩。
半晌,才出聲問他:“怎么突然想通了,害怕了?”
陸妄把窗戶打開,夜晚的風卷走在他嘴里吐出來的煙圈。
蔣導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他覺得跟組拍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所以讓人訂住處的時候,就一定會找拍戲當地最好的酒店或者旅館民宿。
別的劇組都是演員吃不了苦,這個劇組是導演受不了苦。
但是他們現在是在山區里拍戲,實在找不到什么星級酒店,好歹住所干凈,能入得了蔣導的眼。
陸妄的房間外面能看到綿延不絕的山峰,夜晚的山間漸漸升起霧氣,山峰藏在里面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他的房間在最邊緣,更靠近山區,吹進來的風也更涼一些。
涼風撲面而來,吹得陸妄更清醒了一些。
他彈了彈煙灰,聲音也被風吹的有些飄散:“是啊。”
間隔時間有些長,李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陸妄在說什么。
“是什么?”
“怕啊,”陸妄舒了口氣:“怕她跟別人在一起,怕我沒有機會,怕表白之后連見面都難。”
李洲見他這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從認識陸妄的開始到現在,幾年的時間,從來沒在陸妄嘴里聽到過一個怕字。
娛樂圈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陸妄當年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憑著一股勁走到現在,受家庭環境的影響,他一直都是高傲的。
可是現在,李洲一連在陸妄嘴里聽到三個怕字,他不太了解陸妄和商梔之間的事情,但是就陸妄的樣子來看,商梔是真的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李洲一直覺得陸妄很別扭,他越是關心誰在意誰,就學不會好好說話,跟渾身長滿了刺的刺猬一樣,到處扎人,反倒是那些不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卻溫和有禮的對待。
李洲張了張嘴,最后又把嘴閉上。
“我更怕,商梔她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心意,我總要,”
陸妄頓了頓,把煙頭按滅:“給我自己一個結果。”
他喜歡了那么多年,守了那么多年的女孩,總不能試都不試一下,就拱手讓給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