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有查清楚,就枉殺一人,玉檀姑姑回來后也不會輕饒你們。若是枉死冤魂驚嚇到六公主,你們擔待得起嗎?”安冉潔白如玉的臉平靜如水,可她的話卻驚到了兩位嬤嬤。
“鳳儀宮什么時候輪到你個低等宮女發號施令了?”玉英嗤笑。
“宮規是祖宗家法、是皇后娘娘懿令,若有人違反,不論是誰,必當誅!”安冉目光如炬,擲地有聲。
玉英一愣,仿若看到了玉檀的影子。
“安冉說得對。”玉容柔柔的聲音傳來。
玉英一扭頭,“要你多管什么閑事!”
玉容面色溫柔,緩緩道,“主子的事就是我玉容的事,皇后娘娘的命令奴婢定當遵從。”
玉英臉都要氣歪了。
玉容也敢頂撞她了嗎?
還敢用皇后壓她!
玉英怒喝道,“你算哪根蔥!”
安冉滿眼譏削和冰冷,“玉英姑姑此言差矣,玉容姑姑與玉英姑姑平級,玉容姑姑遵從的是皇后之命,何況,玉英姑姑你可記得自己還在降級查看中。”
按宮規,降級者,有一個月的查看期,若令主子滿意,便可升回原級,不滿意,永遠降級或降再低級。
玉英聽到平級二字,更是氣得要厥過去。
玉容就是個軟柿子,以前和她差兩級,在她面前一個屁都不敢放,現在倒敢和自己平起平坐了,當面叫板了。
玉容不管玉英惡毒的眼神,吩咐道,“安冉,此事與你無關,你趕緊去考試。”
安冉感激的福了福,“謝玉容姑姑。”
她看一眼玉英,忽然明白她們為何要鬧這么一出,原來就是要拖延她考試的時間。
從鳳儀宮到尚宮局,以安冉跑步的速度要兩刻鐘,現在已經耽誤了整整半個時辰,恐怕趕到文考應該結束了。
何況,在禁宮內,宮女不可狂奔,否則,以失儀論處。
安冉沖到鳳儀宮大門,墨竹居然候在門口,見到她出來,立刻拉住她就跑。
“墨竹姐姐,你往哪里跑啊?我要去考試。”安冉急了。
“走。”墨竹腳步飛快,安冉差點跟不上,一路被拖到僻靜處,倏然看到白焱和玄一站在長滿雜草的高墻下。
安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焱套上一條寬寬的皮腰帶,臉蛋被白焱拍了拍,“不要怕,玄一帶你走僻靜的路,一盞茶時間就送你去尚宮局。”
這條腰帶不是……
“啊?啊……”安冉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玄一往肩膀上一扛,眼前天旋地轉,倒掛的人看到是一片琉璃瓦,老天啊,這是上房頂了嗎?
嚇得心肝都要崩裂了。
安冉:……
神經病啊!
大白天的在皇宮房頂上飛躍,真的好嗎!
萬一被人發現,會被砍頭的哇!
白焱在下面像螞蚱一樣跳,又不敢喊出聲,雙手拼命沖著玄一比劃背后。
安冉生無可戀的瞪著他。
狗崽子,你的暗衛缺根筋,這樣把姑奶奶背到尚宮局,命都沒了一半,考個鬼試。
缺筋的玄一一躍而起,安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飛過的琉璃瓦頂和天空。
可惜,美景無福欣賞。
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心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玄一感覺到背上的‘包袱‘掛姿令他不舒服,一只手抓住她的腳,一旋,安冉人回正,面朝雄偉巍峨的皇宮頂端。
人清醒了,更怕了。
兩個大活人,青天白日的在皇宮頂串。
請問,真的不是趕著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