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里清理了。”安冉恢復冷面孔對老宮女吩咐。
“是是是,馬上清理。”老宮女鞠著躬,一邊吩咐人打掃,一邊賊溜溜的瞄安冉。
安冉冷晙一眼,“你是這里的管事?”
老宮女忙點頭哈腰,“回姑娘的話,賤婢是這里的小管事。”
安冉從挎包里掏出兩錠銀子,放在石桌上,“拿著吧。”
老宮女眼睛一亮,這足足有五十兩啊,她們死命搜刮一年也得不到這么多。
“姑娘,您有何吩咐盡管說。只是,宛蝶這個賤婢啊,有人想要她的命,也是鳳儀宮的。”老宮女是個老油條,并不拿銀子,一臉無奈道。
安冉呵了一聲,這種人見多了。
想換個人投靠,又不想得罪原來的金主。
“你該知道鳳儀宮除了皇后娘娘外誰最大。有些人自身難保,她的銀子你拿了也未必長久,若是選對了人,銀子得了,好去處說不定也得了呢。”
老宮女眼睛一亮,“姑娘是說……”
“浣衣局的三管事馬上就要榮退了,浣衣局大管事和尚宮大人正商量著選人呢,若玉檀姑姑說句話……”
“啊,姑娘,賤奴就聽玉檀姑姑的。”老宮女獻媚的湊過來。
“站遠點,沒得熏了我們安冉姐姐。”宛月高傲臉。
老宮女忙后退好幾步,“安姑娘,賤奴在浣衣局已經十年了,論資歷也是夠的,就差個人幫忙舉薦啊。銀子賤奴不收了,以后啊,賤奴還給您上貢。”
宛月瞪大眼睛,這樣都行。
“這事待我回去和玉檀姑姑稟報后再告訴你。我警告你,宛蝶是宮學生身份,可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欺負得了的,玉檀姑姑能特意派我來看她,你應該懂得,若是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你現在的小管事也做不了。”
“是是是,賤奴省得。”
“銀子,你拿著,宛蝶還要在這里一段時日,你要好好照顧她,讓她身體恢復。”
老宮女嘿嘿笑著,將銀錠拿在手上,“那就多謝姑娘了。”
“你且退下吧。”
老宮女慌忙招呼剩下發愣的宮女跑掉了。
宛月驚愕的看著安冉,她安冉姐姐簡直威風極了。
過了一刻鐘,宛蝶換了一身灰不溜秋、洗不干凈的襦裙,頭發沒干就倌了起來,用一根木棍插著。
安冉和宛月立刻站起來,要過去拉她,她蹭蹭蹭的后退幾步,哽咽道,“我……沒洗干凈,很臭。”
“都是姐妹,我們不嫌棄你。”安冉笑著又來拉她。
宛蝶噗通跪在地上,拉著安冉的手痛哭:“安冉,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我眼瞎,求求你救我出去,我再不出去,就會死在這里了。”
安冉將她扶起來,“我來,自然是救你出去的。”
宛蝶一愣,眼淚嘩嘩的掉,“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這樣幫我。”
“我知道,你娘好賭,欠下一大筆銀子,然后又重病,你需要銀子救治,你是被人利用,被人逼的。只是,利用完你,就任由你被人欺凌,甚至可能丟掉性命,這就太狠了。”
宛蝶心酸全部涌上來,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安冉沒勸,任由她哭。
只有痛之深,才能恨之切。
就讓宛蝶深深的記住某人利用她后又被狠狠拋棄的痛。
前世,宛蝶為了賺更多的銀子,成了皇后的棋子,在皇后懷孕時候,被推薦給皇帝侍寢,因姿容上層而侍寢,只封為低等的七品御女。
出身不高的低級嬪妃,在宮里比宮女都還不如,她依舊被人利用欺負,無望的時候差點自殺,也是安冉救了她,并告訴她要堅強。
再之后,宛蝶就成了她在后宮的幫手。
白焱稱帝時,安冉趁機將她放出宮,買了個小院子,給了她做生意的本錢,宛蝶對她感恩戴德。
今世,再救一次,時間提早了,宛蝶卻經歷了更加慘痛的過程。
收服人,需要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