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廖天瑜氣爆,還想罵人,可對上玉檀冰冷如枯的目光,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
玉檀冷冷的看著他,“廖天瑜,自作孽,不可活,休怨他人待你涼薄。”
“賭上臟嘴,免污了人耳。”安冉吩咐道。
侍衛這才回神,忙要去解身上的巾,就聽到小姑娘軟軟涼涼的聲音飄來。
“用腳下的泥土堵,這么爛的嘴,布是堵不上的。”
侍衛一愣,噢噢兩聲,在自己腳下踩著的泥土抓了一把,另兩人狠狠壓著廖天瑜,掰開他的嘴,一把一把泥土塞進去,直到塞滿為止。
玉檀一眼都不再看他,轉身就走,腳步飛快。
安冉忙跟上。
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臉色,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她心里壓抑著極大的痛苦。
安冉知道,勸是沒有用的。
安冉忽然一個念頭閃過,驚了自己。
“姑姑。”她一把抓住玉檀,“前面廖天瑜說過什么時候見的玉英來著?”
安冉的話讓玉檀渾身一涼,扭頭瞪大眼睛,“你的意思……”
“有可能啊,玉容姑姑不是說給她吃了避子湯嗎?她不可能懷上龍嗣的。”安冉也被自己的想法驚住了。
玉檀沉默半響,“我會查。”
“姑姑。玉英雖說是您的親姐妹,可如果她已經腐朽潰爛,毒瘤不拔,會殃及秦家滿門。你們姐妹自幼進宮,失去自由,甚至耽誤終身,不都是為了秦家榮耀嗎?”
“皇家血脈不容玷污,如東窗事發,那是滅九族的罪!”
安冉擔心玉檀心軟或害怕事情鬧大,又擔心她估計秦家和廖家。
“我有分寸。”玉檀強忍住滔天怒火,輕輕拍了拍安冉,“你不要參與太多。玉英和廖天瑜的事情,我來料理,必當按律處罰。”
聽到這話,安然放心了。
果然,玉檀姑姑一旦動了雷霆之怒,能讓后宮抖兩抖。
不到一個時辰,永寧宮涌進一大批掖庭獄嬤嬤和太監,太醫院掌事親自帶著幾個最高等太醫也緊跟而來。
很快,結果出來了。
玉英懷的是廖天瑜的孩子。
當即,人被拖至暴室,當眾活活打死,暴尸三日,尸體焚燒,不得入葬,投入廢棄枯井。
今世,玉英被挫骨揚灰。
廖天瑜貶為庶人,發配邊疆行苦役,永不得回京。
跟在玉英身邊的宮人全部被貶為低等做苦役。
安冉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出了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
惡事做盡,自然有天收。
廖秦兩家自然受到牽連,廖父被降兩級,秦家因有皇后娘娘和玉檀的顏面在,沒有降級,但調任閑職,無實權。
本就后繼無人的秦家越發失勢了。
重要的是,廖秦兩家在朝為官的人在同僚面前被群嘲,難以抬頭。
安冉背著書包去宮學,忽然看到一抹高大而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而立。
“廖將軍?”
廖天宸轉身,英俊的面孔沐浴在暖陽下,少了份血腥煞氣,多了分柔和。
見到他沒有被廖天瑜的事情影響,安冉暗暗松了口氣,他可是姑姑極佳的夫婿對象啊。
“安冉姑娘。”廖天瑜很是客氣。
安冉忙福了福,“奴婢見過廖將軍。廖將軍怎么進宮了?”
“我現在在宮里當值。”
“啊?宮里?”
“嗯。最近邊關暫時無戰事,我奉命訓練虎賁郎。”
“哦,太好了。”安冉笑瞇瞇的瞅著他,“將軍在此是在等奴婢嗎?”
“啊……是。”廖天宸牛高馬大的臉居然紅了。
安冉歪頭,“是想送信給玉檀姑姑還是有禮物給玉檀姑姑?”
“不……不是。”廖天宸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