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玄一盯著掖庭獄,若有人害前尚服立刻來報。”安冉低聲吩咐墨竹。
“是。”
她就靜待尚宮動手了。
翌日,她就拿到了前尚宮寫的東西,足足有十幾頁紙,將尚服局可能被牽扯其實尚宮局的罪責一條一條列了出來。
紫草和宛荷兩人也將所有類同金絲物料的差距賬目一一整理出來,花了整整五天。
奇怪的是,這五天里,尚宮沒有任何動靜。
安冉一邊繡著給白朵朵做的裙子外紗,一邊尋思著,尚宮究竟想做什么。
她和趙昭儀去掖庭獄誰說是盡量掩人耳目,但越是這樣所謂的掩人耳目,越是會讓尚宮盯著,她肯定知道自己見到了尚服。
后宮里到處都布滿了尚宮和皇后的眼線,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她監視著。
“安冉,紗片可繡好了?”紫草過來問。
“好了。”安冉在繡花繃后面打好結,“做好后要檢查有沒有扎手的地方,六公主肌膚細嫩,很敏感。”
“嗯,好的,六公主的宮裝啊,我們一向都特別仔細。”紫草接過方形的繡花繃,“你也真是,非要親自給六公主繡,你自己忙成什么樣了。”
安冉笑笑,“答應過六公主,要給她做一件滿地花的漂亮裙子,答應了就要做到。”
“宛荷的繡工是你教的吧,她就繡得極好,以后讓她繡就行。”紫草一邊卸繡花繃,一邊贊嘆,“你的手藝實在太好了,栩栩如生。”
“好久沒繡了,手生了。”安冉揉著手腕。
“內裙已經做好了,加上外層紗裙就可以了。配套的發帶茜草已經快做完了,等全部完工后給你過目無誤了再送去給六公主。”
“嗯,好。再過五日便是六公主生辰了,這就是我們尚服局送六公主的生辰禮物。”
“啊?”紫草詫異了下,“往年尚服局起碼都是要打造一套貴重的頭面送的,這算是常服啊。”
“六公主還小,頭面用不著,我保證這套禮服裙不會亞于貴重的頭面,重要的是六公主一定喜歡。你放心吧,一會你差人給我送五彩的紗料和碎寶石來。”
“好的。”
紫草一走,宛蝶悄悄進來,低聲道,“趙昭儀說,金貴妃已經同意了,明日一早就會和趙昭儀一起去面圣,讓你這準備起來。”
“好的。”
宛蝶要走,安冉拉住,低聲道,“坐下,說會話。”
宛蝶很恭敬的坐了半邊屁股,端直著看安冉。
安冉將一疊點心推過去,“吃。”
宛蝶有些拘謹,“我不吃了,還有很多活要做呢。”
“一直沒時間和你好好聊聊。”
宛蝶微怔,抬眸看著對面溫軟的小姑娘,腦海里飛快略過她抓起棒槌的兇狠樣,心里一抖,忙站起來,“我一定好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安冉樂了,站起來,被她按在軟塌上,“你就踏踏實實的吃。”
然后塞了一塊綠豆奶油糕在她手里,“這段時間,我聽說你忙得沒日沒夜的,有時候飯都吃不上。不至于的,長命功夫長命做。司仗這邊最近也就六公主生辰,幾個嬪妃晉級,都是做慣了的,不難。”
“可我初到,什么都不懂,我得加倍努力,才不能辜負你。”宛蝶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不是辜負我,是你自己究竟要什么?”安冉拍著她的肩膀,然后坐在她對面,看著她。
宛蝶剛過及笄之年,模樣秀美嬌俏,尤其是一雙大眼睛,純凈靈動。
若不是有幾分姿色,上一世皇后怎會把她推向皇上枕榻。
安冉可以利用人,但不喜歡違背個人意愿來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