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繼續吃飯。
安冉無語,做媒人挺難的哈。
玉檀和安冉各懷心事的吃完飯,早早的洗漱進了各自屋。
安冉看著床鋪一眼,想了想,掀起被子將紙條拿出來,打開一看,果然是約見面。
見就見吧,兩人是同盟嘛,總是要各自交底。
老地方,子時。
從尚服局去見面的地方反而安全得多,沿著湖邊小道走兩盞茶時間便到了。
安冉到的時候,白焱已經到了。
他背剪雙手面面對湖而立,聽到腳步聲,豁然轉身,疾步走過來。
背著月光,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烈。
安冉嚇得后退兩步,趕緊恭敬的行禮,低聲道,“奴婢見過四……”
話沒說完,人已經被一拽,猛然往前撲去,落入寬闊而溫暖的懷抱。
安冉:“……”
狗崽子似乎結實了許多。
被他緊緊的抱著,掙扎不了,動彈不得。
“四殿……”
“不要說話。”白焱將瘦小的人兒緊緊的摟在懷里,就像是自己最珍惜的東西失而復得。
這是他前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這次征戰,他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實力,沖鋒陷陣,就想快速拿下軍功,提前打勝這一戰,快快回來。
刀光劍影中,每次面對危險,他都會想起她,生怕下一刻便是永別。
他好不容易回來再遇上她,絕對不準自己這么快就掛掉。
良久良久,懷里的人兒依舊僵硬著身子……
白焱緩緩松開她,但并沒有放開她,而是緊握住她的雙肩,彎著腰,借著月光,緊緊的盯著她的臉。
安冉感覺他的目光就像一只大蜘蛛,趴在自己臉上,盯著自己的眼睛,熱烈的告訴她。
我來咯,我要吃掉你哦。
安冉趕緊甩掉腦海里胡思亂想,低聲道,“當心別人看到。”
怕羞了。
白焱抿嘴一笑,終于松開她,從懷里掏出一個手絹包住的東西,遞給她,“送給你。”
安冉沒接,“殿下送我很多東西了,無功不受祿。”
“皇后都打入冷宮了,你怎么無功?”
安冉抬頭看他,依舊看不清他的五官,卻能感覺到他雙眸灼灼。
莫名有點慫。
縮了縮脖子,再后退一步。
“我……是被逼的。”
白焱上前一步,安冉再后退一步……假山。
白焱伸出長臂,壓在安冉身后的假山上。
……又、又壁咚!
“安冉,想我嗎?”
安冉:“……”
想……拍扁那張臉。
“四殿下,您好不容易立了功,可別因小失大。”安冉好心提醒。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白焱勾起她一縷落發,輕輕滑過她的小臉。
安冉忍著氣,“奴婢事小,您的前途事大。”
“不。在你面前沒有大事。”
安冉就想淬他一口。
白焱丟開她的頭發,勾起她的下巴,緩緩俯下身。
安冉渾身緊繃,他、他、他這是要非禮她嗎?
喊不喊?
喊了,她和他都完蛋,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
不喊,就任由他輕薄嗎?
腦海中正在天人交戰,臉頰拂過一道暖暖的氣息,耳邊灌進他低魅的聲音,“想我親你嗎?”
安冉緩緩閉上眼睛。
發飆一次不要緊吧?他不會如此脆弱就黑化吧?
拳頭癢癢啊,忍不住了,怎么辦?
忽然,壓力驟然消失。
安冉睜開一只眼睛,白焱忽然端正的站直,雙眼卻依舊盯著她。
松了口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聯盟,還是不要撕破臉吧。
安冉聲音軟軟的,“奴婢恭喜四殿下贏得戰功,如此距離您的夢想就更進一步了。”
白焱點頭,“嗯,是的。”
安冉無話了,宮里發生的事情,想必玄一和墨竹都會像她稟報的。
“父皇賜我住廣陽宮,宮殿較大,需要很多人手,所以,要調你過去,替我管著諸事。其他人我信不過。”
“什么?”安冉瞪大眼睛。
“我不會虧待你,我會替你求封從六品宜侍。廣陽宮不會設掌事女官,你就是掌事宮女。”白焱點了點她的鼻子,低聲道,“你最大。”
“四殿下!”安冉低叫,“不行。我連正式女官都不是,如何掌事?”
“有能力就可以了。如果你覺得一定要成為正式五品女官,那也是可以的。我去替你求來就是啦,反正我立下戰功,父皇正想賞什么我喜歡的。”白焱嘿嘿笑著。
安冉急了。
還正五品女官,那不是將她架在火上烤嗎?
“真不行。”
白焱指著她的鼻子,“皇后尚宮你都能斗垮,你還有什么不行的?”
見她還要說話,立刻接道,“要么你做掌事宮女,要么做我暖床宮女。”
安冉:“……”
惡狠狠的瞪著走出紈绔步伐的背影,氣得飛起一腳,踢了踢空氣。
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