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的尚宮玉牌在安冉手上,作為后宮第一女官的玉牌是可以求見皇上的。
安冉手捧著玉牌,在寒風瑟瑟中端正的站著。
這是她第一次獨自一人求見皇上。
進公公好心的低聲提醒,“安姑娘,最近皇上煩心事多,你可說話小心,別讓皇上怒了了哈。”
安冉感激的福了福,“謝謝進公公提醒,安冉定不會讓皇上生氣,您放心。”
“嗯嗯,知道你是懂事的。”進公公親自帶她進去,一路還小心說著,“回皇上話啊,要簡明扼要,忌諱沒有條理啰嗦哈。”
“嗯嗯,謝謝進公公。”
“今天啊,金貴妃來過了,說啥你自己掂量,公公可不敢瞎說話。”
安冉心底一暖,低聲道,“四殿下手上有個極品鼻煙壺,晚上我讓人給公公送來。”
進公公沒啥愛好,就喜歡收藏各種鼻煙壺,聞言又喜又不好意思,“四殿下的物件奴才可不敢拿,哪怕是瞅上一眼飽眼福就滿足啦。”
“放心,四殿下會賜給我,我再送給公公哈。”安冉小氣音又甜又糯,聽得進公公心花怒放。
快到議事廳門口,兩人默契的閉了嘴。
安冉候了快一個時辰,見里面出來兩個大臣,很規矩的行了行禮,等大臣走后,小太監便讓她進去,乖乖的跪在地上行禮。
皇帝好似沒看見她,自顧自的坐在軟榻上,接過太監遞過來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上點茶點,朕餓了。”
“奴才馬上去。”
“太熱了,碳火小些。”
“奴才馬上調。”
皇帝拿起一大摞的折子的最上面一個,展開看,提起朱筆批示,緊接著再下一個,批示。
安冉跪了足足一刻鐘,皇帝依舊當她透明的。
對帝王心理了如指掌的安冉知道,皇帝這是故意晾著她呢。
否則,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敢插手國家大事,皇帝還愿意聽,顏面還要不要了。
皇帝啊,這是想嚇唬她。
進公公在一旁侍候瞧著,倒是有些急了,畢竟安冉小啊,看著她悄悄的挪動膝蓋,就知道跪疼了。
大殿內,宮女有四個,太監有兩個,大家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就算端茶遞水,腳步都沒有半點聲音。
整個大殿只聽見皇帝翻開中卷的聲音。
這種事,安冉遇到多了,只是這小身板沒有經過長時間的歷練,膝蓋很疼。
安冉偷偷瞄皇帝老兒,死老兒看著奏章一聲不吭。
皇帝不讓你說話,你敢說話便是五十大板子。
又跪了兩盞茶時間,皇帝從奏章邊上看跪得規規矩矩的小姑娘,倒是個難得住的。
皇帝輕哼一聲,“你不是來向朕報六宮局的事情吧?”
安冉忙伏地磕頭,“皇上英明。”
“你倒是承認得快,你就不怕死嗎!”皇帝將奏章用力丟在案臺上,帝王的威嚴直逼過來,四周的宮女太監嚇得一縮。
安冉雖然趴在地上,可聲音清清楚楚,“奴婢的小命本就是皇上的,就算怕,皇上讓奴婢死,奴婢就不敢活多一刻鐘。”
“哈,朕會閑得要你一個小小宮婢的命?”皇上氣笑。
“奴婢叩謝皇上不殺之恩。”安冉趕緊又磕了個頭。
皇帝一噎。
安冉抬起頭,“為報皇上不殺之恩,奴婢斗膽面圣,為皇上解憂,為皇上千秋基業萬年長存獻計。”
皇帝嗤笑,“就你?”
“能為皇上辦事,不論年齡大小。”
皇帝挑眉,盯著好似翻版玉檀的安冉的眼睛,射出一雙滿是殺意的目光,“果然有一張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