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朵熟睡了。
安冉坐在屋外的臺階上,托著腦袋看著天空。
墨竹悄然走過來,陪著她坐下。
“墨竹姐姐,四殿下現在可以回來了吧?”
狗崽子太厲害了,利用墜崖引起皇帝注意,然后再利用自己和白煊一路被追殺,逼皇帝查殺手。
弄不好,這一路追殺的殺手是白焱自己安排的。
前世皇后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動手,她是等到嫡子三歲后才動手。
畢竟一個剛出生的娃娃,怎么能保證皇帝會放在心里,會保證讓他做太子呢?
可,一切都詭異的不一樣了。
墨竹看著她。
安冉真是關心主子啊。
“我們還不知道主子的打算。”
“嗯,估計皇后被廢后的消息傳到軍中,四殿下就有下一步打算了。”
墨竹沒吭聲。
他們的規矩就是不準揣測主子意思,只能執行。
很快,前線的消息傳了回來。
白煊已經啟程回京,但白焱重傷未能成行。
安冉聽到消息臉色變了,“重傷?怎么個重傷法?”
“姑娘莫急,沒有性命之憂。”墨竹淡淡道。
安冉盯著她,心里有點氣。
一定又是白焱設下的障眼法。
猛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就在白焱篡權奪位的前夕,他就是這個借口留在軍中。
但他手握虎符,可調動廖天宸帶領的十萬兵馬,加他親率的五萬兵馬,也可以憑借虎符調動邊界駐扎的十萬兵馬。
共計二十五萬兵馬,何況都是真刀真槍的在戰場上歷練過的。
當年他先領著五萬精銳悄然潛回京都,后面跟著十萬大軍壓境,將京都包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整個京都和皇城任由他宰割,無一絲還手之力。
莫不是,他要提前制造一場浩劫?
安冉驚出了一身冷汗。
可她不敢問墨竹。
誰也不敢問。
安冉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實在忍不住悄悄跑去找進公公,給他塞了一大把金葉子。
進公公也唬了一跳,也不敢收,“安姑娘給我這么多金葉子,你要干嘛?”
“進公公收著吧,若不是進公公時不時在皇上面前替安冉說好話,安冉真的是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安冉硬將金葉子塞進他手里,故作鎮定道。
“你也時常幫老奴不是?”進公公嘿嘿笑。“你是來打聽前線的事情吧?”
安冉低笑,小小聲道:“服侍的主子,自然得關心,要不然那天被砍腦袋都不知道。”
進公公深以為然。
他們這些奴才奴婢啊,他們的命運往往緊系主子,主子受寵了,他們跟著好,不受寵了,他們跟著倒霉。
進公公壓低聲音,“你聽過就當過了耳邊風哈。皇上啊昨晚連夜召見了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說得恐怕就是四殿下的事情。”
安冉心驚肉跳的。
皇帝起了疑心了。
萬一皇帝先動手了,白焱定要反抗的,就如前世黑化了就沒得救了。
“五殿下什么時候能到京都啊?”
“好像是明日就可以到了。”
安冉松口氣,只要白煊安然無恙的回來,白焱沒有對他下手,也算有救。
“公公,幫我進去稟報聲,我求見皇上。”
“你個小丫頭啊,真是……不要命啦,皇上跟前你怎么總往里湊啊。”進公公臉色微變。
他可是剛才透露消息了,萬一安冉進去說這事,他不就玩完了嗎?
安冉自然懂得,“公公放心,安冉只是想讓皇上父子少些猜忌。”
進公公對白焱也是很有好感,想了想,“那我去稟報,皇上見不見老奴可沒法。”
“多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