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一臉不好意思,羞澀道:“讓皇上和王爺笑話呢,本是奴婢眼淺,見到價值三千金的硯臺被驚到了。”
“三千金?”
大殿傳來一陣陣倒抽氣聲。
韓柔雪的臉一白。
坐在男臣席上的韓家首輔老頭和韓柔雪的父親,驚得差點坐不住。
四周的大臣們目光灰暗莫名,意味深長。
白焱好整似暇的看著安冉表演。
坑了韓柔雪的兩千金,白焱全部給了她,還幫她投到了錢莊里生錢。
嘿嘿,狡猾狡猾的樣子,太像前世的安冉,就喜歡黃白之物。
果真是俗得很吶。
白焱腦瓜子噔的一響。
莫不是安冉生氣王妃要進府了?故意給王妃使袢子。
他的冉冉真是喜歡使小性子。
好可愛。
“三千金?夠兩年的軍餉了。”皇帝的臉色陰了下來,語氣很平淡,內涵很豐富。
白焱立刻配合,噌的站起來,掀袍子單膝跪下,差點哭了,“父皇,兒臣有罪。”
皇帝睨著戲精兒子,“何罪之有?”
“兒子的未婚王妃如此不懂事,奢華浪費,是兒臣的過錯。”
韓柔雪幾乎要暈過去。
人還沒嫁呢,名聲就臭了,還被夫君當眾責備自己奢華浪費,她不要活了!
“靖王殿下……”韓柔雪的父親耐不住,就要站起來申辯,被韓首輔一把按住,示意他稍安勿躁。
“看雪兒如何應付。”韓首輔低聲道。
韓父醒悟,立刻坐下。
這種事,韓柔雪必須會應付,否則,龍潭虎穴的王府,她怎么做得了王妃。
韓柔雪被侍女扶起來,款款上前,跪在白焱身邊,哭道,“臣女愚昧,臣女本想是第一次給王爺送禮,只當送個最好的,以表臣女對王爺的一番忠心,好讓王爺心安。”
白焱痛心疾首,“王妃未過門,我本不該斥責你,可你身為王妃,不知道我平日里節儉嗎?如果你實在不知,為何不問下進王府的管事女官?你這樣做,將我處于何地?”
這話就更加嚴厲了。
安冉忐忑不安的看著好戲。
嘖嘖嘖,看吧,白焱很狗吧?
踩著未過門的王妃立威,毫不憐香惜玉,直接辣手摧花啊。
她本沒想這么多,只是不喜韓家對外宣揚清廉,對內卻暗自斂財,所以逼韓家露出狐貍尾巴罷了,沒想到白焱利用機會,呵斥未來王妃。
韓柔雪眼淚汪汪,可憐極了。
皇帝揉了揉額頭,韓家也是不好搞的貨色。
配上白焱,讓他們自己斗也是極好的。
只是沒想到白焱居然不顧韓家勢力,未大婚就如此下韓家面子。
難道他真的無心太子之位?
皇帝很欣賞的看向安冉。
導演的一手好戲。
“皇上容稟。”韓祺端莊而立,款款向前,規規矩矩的跪下。
皇上的聲音柔了許多,“起來說話。”
韓祺微微抬頭,柔柔看向皇帝,臉紅了紅,身姿保持挺直,恰到好處的展現了身為未來皇后的端莊和待嫁女的嬌羞柔媚。
“柔雪買這個硯臺并沒有用韓家的銀兩。韓家全族的俸祿加起來,三年都攢不夠三千金,根本就買不起。”
眾人看戲。
安冉挑眉。
這個老姑娘城府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