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事情是你指使柳筱曉點破的吧?”
白焱挑眉,“柳筱曉的任務就是盯住這些女人,免得給你找麻煩。”
喲呵,說得好像全是是為了她一樣。
信他母豬都會上樹。
“松開,我給你換衣服。”安冉掙扎。
白焱怕她惱了,松了手,乖乖的享受她的服侍。
安冉給他換好衣服,吩咐墨青端來熱水給他凈面,再送了頭發給他梳頭。
白焱從銅鏡里看著她,“你打算怎么處置?”
安冉理所應當道,“自然是男的要杖斃,青衣孩子打掉,送她出家為尼。”
“真這樣想的?”
安冉瞅他一眼,“青衣給王爺帶綠帽了,王爺也不生氣?”
“我生什么氣啊,本來她就是母后的棋子,我拿來當擋箭牌罷了,母后死了,她也無用了。”白焱無所謂道。
安冉認真瞅著他。
白焱忍不住轉身,將人一摟按在腿上,“你究竟想怎么處理?”
安冉笑道,“王爺還是在意顏面的。”
“那是自然,但我相信你,所以讓柳筱曉點破,等你處置。”
安冉點頭,“多謝四郎信任。”
白焱被她柔柔的話弄得全身都軟了,好像親她一口,還是忍住了。
“你說吧,想怎么做。”
“我想放了他們。”
“理由。”
“幫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功德一件,奴婢要為王爺積德。”
白焱一愣,為他積德?
他倒是沒有想到安冉是這樣想的。
還以為她會說可憐青衣呢。
白焱板住她的雙肩,柔聲道,“冉冉,有你真好。”
安冉一陣寒顫。
面上甜甜的笑,“為了王爺,我愿意成全他們。”
“好,你放心處理就好,我都同意。”
青衣一宿沒睡著,翌日天未亮就爬起來,跑到安冉的房間,親自服侍她洗漱。
安冉看著她難得低下高傲的頭,回想著初在宮學認識她時,還有和她相斗的點點滴滴。
原來,愛,可以將人改變。
“行了。”安冉拿過她手上的布巾丟進水里。
靈兒端著銅盤出去。
安冉從抽屜你取出一包東西塞進青衣的手,“這是兩百兩銀子,夠你們到遙遠的地方買一套小宅院,置下幾畝地,好好生活了。”
青衣愣住,眼圈頓時紅了,捧著一包沉甸甸的銀子,又要跪下。
安冉一把拉住,“肚子有孩子,自己不怕疼,孩子不怕你折騰嗎?”
青衣忍不住哭了,“你真好。”
“我不好,我是自私的,王爺后院能少了個女人就少個女人。”安冉自然不能說真話,她得讓青衣知道害怕,走得遠遠的。
別讓人發現,真的損了白焱的顏面,她也好不了。
“不過,你從此就是死人了。”
青衣一愣。
安冉淡淡道,“你先要得重病,然后很快死去,這個藥還是由王妃親自下給你的。你男人今天就可以出府,我派他出去很遠的地方辦事。”
青衣張大嘴。
“那孩子……不能留嗎?”
“能,只是你要受點苦,拉拉肚子,吐一吐,裝下虛弱,直到死。”
青衣聽得又驚又怕,手不由自主的護住肚子。
安冉低頭看她的手,輕輕道,“一定要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娃娃,永遠不要讓他當奴。”
青衣鼻尖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我全聽你的。”
安冉笑了,“你不覺得我利用你栽贓王妃很壞嗎?”
青衣遲疑的瞬間,安冉哈哈笑了起來。
“我本來就是壞人,不是嗎?”
青衣看著肆意笑的小姑娘,莫名的就覺得她的笑意有幾分滄桑。
“安冉,你是好人,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說不定啊,我出宮沒有地方去,投靠你呢。”安冉說笑。
青衣認真點頭,“找到落腳點,我一定告訴你,你……舍得王爺嗎?”
“有什么舍不得的?”安冉抿嘴。
青衣忽然明白,為什么她從來斗不贏安冉。
她的城府太深。
深得就像是深宮磨煉了幾十年的老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