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一向話不多,一時間,不知要怎么回答安冉。
她沒有監視安冉,而是一直希望她好,想幫她。
但安冉一直沒有把她當做心腹。
然而,作為暗衛,主子不把自己但心腹,她也要忠心耿耿,并沒有太多的想法。
墨竹抱拳,“雖然,我不是奴婢身份,但你就是我的主子。”
安冉挑眉。
“我入宮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保護你。后來一直跟著你,你待我……如姐妹,我從心里就只認你一個主子。”
安冉心底有些感動。
墨竹極少說這么多話。
“墨竹姐姐。”安冉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書,小手的溫暖傳遞給墨竹,讓她有些不適。
“你進宮就跟著賢妃娘娘,你覺得她這輩子可快樂?”
墨竹搖頭。
“對啊,如果我留在宮里,就是第二個賢妃娘娘。我也不會快樂。”
墨竹似乎明白了什么。
“讓你選,喜歡在宮里那個四方高墻內當個籠中金絲雀,還是喜歡在這曠野中自由自在翱翔?”
“后者。”墨竹不善說謊,直言道。
“你也喜歡自由的生活對不對?”
“但我們自幼的教導就是服從。”墨竹聲音低了很多。
“沒錯,你要服從主子,王爺是你的主子,他讓你將我關進牢籠里,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覺得對不對,你都照辦,對嗎?”
墨竹擰著眉,凝視她半響,搖頭。
安冉心一暖。
墨竹已經被她感化了,但固有的暗衛忠誠還存在。
她也不指望墨竹完全忠心于她,只求不要阻攔和害她就好。
安冉松開手,神色帶了一絲疏離。
墨竹莫名有些失落。
“你們準備下吧,后日回京。”
墨竹眸色微閃,“好。”
來的時候一大車東西,回去的時候安冉什么都不帶,舅舅們內疚得不行,可安冉說了,是她不想帶,宮里什么都有,帶回去也沒地方放。
安冉沒想到這一回去,便是天翻地覆。
安冉乘坐的馬車進了京都就有人候在城門口。
“玄一?”安冉奇怪的看著他,“你為何在這里候著啊?”
“太子命在下迎接安姑娘,直接進宮到太子府。”
太子?
安冉驚呆了。
“太子?什么時候當太子了?”
“就在前一日,皇上剛頒布旨意,十日后便是太子冊封典禮。”
玄一騎在馬山,領著馬車從宮西門直接使了進去。
車里的墨竹、墨玨她們三個也是面面相覷。
安冉仰著頭,看著原來廣陽宮的牌匾已經換成了太子宮。
疑惑盤旋在安冉心頭。
自己也沒有這么大的能耐改變白焱的歷史軌跡啊,他怎么就順利的當上了太子呢。
“你回來了?”溫和的聲音傳來。
安冉看著一襲明黃色太子龍袍白焱,恍若看到了前一世皇袍加身的白焱。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安冉恭敬的行禮。
當著一干宮人的面白焱不好太過親熱,看著走近的安冉,低聲笑到,“這是我給你的驚喜。”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安冉面帶微笑,“奴婢給太子殿下道喜了。”
“同喜同喜。”白焱壓制著興奮,保持著矜持,和安冉一同走進太子宮。
“都是你熟悉的,你依舊住在主院。”
“奴婢謹遵太子殿下之命。”
白焱察覺不對,又不好說什么,耐著性子進了自己的正院,將人一拉,拽到自己懷里,“你不高興?”
“哪有。”安冉嬌嗔白他一眼,“我在馬車上好幾天了,先容我去沐浴再來服侍我殿下行嗎?”
“好好好。”白焱笑著松開她,勾起她的額下巴,“我今天特意安排了休沐,就是等你回來。”
安冉心里翻個白眼。
黃袍加身,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前世的那種皇帝做派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