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穿好女官服,被她獨享的小轎子送回自己住的院子。
能在宮里用小轎子的,只有婕妤以上的娘娘們,還有就是內命婦。
女官能獨享小轎的安冉是獨一份。
本來,安冉不想這樣招搖,可白焱那貨說,如果不要小嬌,就次次派皇帝專用步攆,嚇得她還是要小轎好了。
畢竟她是宮內下人第一人,做個轎子也不會有人太嚼舌根,加上后來皇后也默許了,就成現在這樣了。
朗晴忙迎了上來,“姑姑回來了?”
“嗯。”安冉懶洋洋的由她扶著進屋,服侍她脫下女官服,換了舒服的絲質袍子,倒在貴妃椅上,“藥給我。”
朗晴忙端上來一小碗黑乎乎的藥,“已經溫了。”
“嗯。”安冉接過,一口喝盡。
這是她偷偷配的避子湯。
她可不想懷上孩子,還得自己走不出后宮,又或許,被人發現,自己立下的人設盡毀。
前幾日,白焱還說讓她給他生下個長子。
做夢!
她一個宮女生下皇帝長子?不要命了?
安冉將朗晴帶進宮內,留她做自己身邊服侍的小宮女,一來手把手的教她,二來放心些。
安冉解了頭發,烏發如瀑散落著,肌膚勝雪,微瞇的眼眸,飛翹的睫毛時不時顫動,透著慵懶嫵媚。
她的姑姑越發美艷了。
“姑姑……”朗晴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還有你不敢說的?”安冉將碗遞過去,接過話梅含在嘴里,懶懶的躺在椅子上,瞇上眼睛。
朗晴眼睛盯著袍子領口下露出的玉頸,有很多個紅色的草莓印,還有安冉露出的手臂上,有紅色的掐印,朗晴眼睛就紅了。
“皇上就這樣待您?”朗晴有些不忿。
知道皇帝和安冉私下關系的,除了小安子就是朗晴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是我自己想要如此的,和皇上沒有關系。”安冉半睜眼睛,低聲道,“你又瞎想什么呢?”
“朗晴就是替姑姑不值。”朗晴眼圈紅紅的。
每次姑姑這樣回來,都會累得一動不想動,情緒也不好,就像是被人欺負狠了,身心疲憊。
她雖然未經人事,但在后宮待了兩年,這種事是多少知道點。
她覺得姑姑是不愿意的,否則,為什么總是淡淡的,沒有那些嬪妃被皇帝召見了寵幸了那樣興奮。
一旦,那日皇帝去了誰的宮里坐了一屁股,就連那些嬪妃的宮女的眼睛都能長到額頭上去。
可,她的姑姑就總是一臉愁容,也不讓其他人知道皇帝喜歡她。
服侍安冉的還有兩個小宮女,都是負責打打下手,貼身侍奉的就是朗晴。
那兩個小宮女是絕對不知道的。
安冉笑笑,摸了摸朗晴的頭,“我沒覺得不值,只是覺得有些累吧了。”
“可是,憑姑姑容貌,德行,和能干,您做皇后都綽綽有余……”
“朗晴!”安冉忽然臉一沉。
朗晴知道說錯話了,忙低頭,“我錯了。”
安冉定定的看著她,“你錯哪里了?”
“姑姑說過,后宮奴婢不可冒犯主子,不可妄議主子。”朗晴低低道。
“知道犯錯是什么后果?”
“……杖斃。”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