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我干什么?”
他只搖頭,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顧瓷拍掉他的手,“我要去卸妝了,這么晚該睡覺了。”
她走進臥室,陸嶼容也跟著進去。
看她用卸妝水將自己臉上的脂粉慢慢擦去,露出白凈的面容。
顧瓷瞧他看了半天,便問道,“我卸妝你還看,我一會兒洗澡你是不是還想幫我洗啊?”
聽到她的話,陸嶼容的神情變得幽深,“如果你想。”
“想你個頭。”顧瓷用手里干凈的卸妝棉砸他。
陸嶼容抓住卸妝棉,不由得輕笑。
顧瓷從梳妝臺前的位置上站起來,拿起旁邊衣架上掛著的衣服,去洗了一個澡。
今天發生的事情倒是挺多的。
等她洗完澡,陸嶼容再進去后,她還想著要不要給顧長寧打個電話,問他一些事情。
但是現在時間也晚了,顧瓷又怕打擾到他們睡覺,也就沒有把電話給打出去。
睡前,顧瓷又想起一件事,對陸嶼容說道,“明天我可能要去陽城一趟。”
“去陽城?”
“對,見個音樂制作人。”
她自己雖然能夠包攬所有的事情,但她唱歌,總還是要有制作人在外面把控。
“什么時候回來?”陸嶼容摟緊她。
“就一天,如果她有空檔當天就回來。”她說起自己的事情,話就不由得多了起來,“這次不僅要錄王導電影的主題曲,還要把我自己的專輯歌曲做出來。”
她翻了一個身,趴在床上,手撐著身體,抬起上半身,認真的對他說道,“等我的專輯出的多了,一定會有幾首歌火起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拿大獎。”
昏黃的燈光下,顧瓷說起她愛的東西,眼睛中就融入了璀璨星河,燦爛至極。
“總有一天,我能拿到那個留聲機。”
她的神情堅定,也從容不迫的往著那個方向走。
陸嶼容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熠熠生輝的模樣,便抬手將她仍舊有些卷的發絲撥到肩后。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顧瓷見他玩自己的頭發,問道。
“在聽。”陸嶼容問道,“等你拿到留聲機之后呢?”
顧瓷聽到這個話,不由得有些怔愣。
“格萊美只是代表一個征程的結束,并非你的音樂的終結。”陸嶼容準確又尖銳的將顧瓷現在的問題提出來。
她不應該將自己的目光格局放在格萊美,而是更大,更遠。
“除了拿到格萊美,你還能用你的音樂做什么?”
顧瓷看向他。
陸嶼容很耐心的和她講道,“我爺爺帶給我的教育,是以一個掌權者把陸氏做好,但是當我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我所看到的東西并不僅僅是一個公司。”
他的聲音低沉,“我先看到的是世界格局之大,整個世界那么大,我不該只盤踞在北城,只盤踞在國內,也不該拿著資源,卻不創造出它改帶來的價值。”
“跨國企業合作這已經是趨勢,陸氏有能力承接的擔子我就得讓它撐起來。”陸嶼容握著她的肩膀,“陸氏不僅僅只是我一個人的集團,它下面還有成千上萬的職員,三十萬名工人,如果我只囿于國內,那現在的陸氏就不復存在。”
不僅僅是陸氏,就是寰宇,也同樣有著這樣的社會責任。
這些東西太過宏觀,很多人都只認為陸嶼容年輕有為,年僅二十九歲,就敢接國家承下的工程。
他接下來,所要面對的風險比別人想象中的更大。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句話到何時都是真理。
陸嶼容說這么多,只是讓顧瓷想清楚,她的極限僅僅限于一個格萊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