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低聲說道:“皇甫嵩輕易就解決了百萬黃巾,你說若是他起兵造反,當之如何?天子心中,難道不對他忌憚?”
“你是說......”
張讓恍然大悟,驚喜道:“功高蓋主?”
“不錯。”
陳暮點點頭:“皇甫嵩手里掌握著整個北軍,還有數萬三河將士,總兵力達到七八萬。他手里的兵馬可都是精銳,遠非黃巾烏合之眾相比,有如此多的力量握在他一個人手里,天子怎么可能會放心?”
張讓霍得一下站起身,背負著雙手走來走去,遲疑道:“話雖如此說,但我也不知道天子到底是何想法,萬一天子還指望他平定叛亂,我豈不是擔上構陷的罪名?”
陳暮心道你丫構陷的還少嗎?要不是你會斂財,漢靈帝死命護著你,你丫恐怕早就被朝堂上的諸公用唾沫水淹死了。
“天子是何想法,讓公一試便知。”
陳暮又出了個主意。
“如何試?”
“讓公可以讓御史臺隨便找個理由彈劾皇甫嵩,看天子反應,若是置之不理,沒有將彈劾的奏折留下,則說明皇甫嵩不好輕動。若不動聲色地將奏折保留,或者面露大喜,則說明天子的確心中忌憚,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將皇甫嵩罷黜。”
“為何?”
張讓不太明白。
陳暮說道:“天子對彈劾的奏折置之不理,說明他還要用到皇甫嵩,所以這份彈劾的奏折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不動聲色或者大喜,就說明這份奏折他要留下來,秋后算賬,來用做處置皇甫嵩的理由。”
張讓也不算太笨,畢竟能在史書上留下名字的人肯定不是善茬,稍微一點撥,也就明白了緣故,點點頭道:“子歸說的確有道理,那我便先試探一番。”
陳暮含笑不語。
皇甫嵩當初坑過他一次,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張讓想了想,又道:“皇甫嵩這邊既然可以解決,那大將軍那邊又該如何處理?你知道的,最主要的阻力并不來源于皇甫嵩,皇后地位穩固,我恐怕不好與大將軍作對。”
陳暮說道:“大將軍的事情也好辦,而且還是件大喜事,若是可以成功的話,不僅讓公地位更上一層,還能解決一項讓公的煩心事。”
“哦?”
張讓好奇道:“是何喜事?”
陳暮問道:“不知讓公覺得令少郎奉如何?”
提起自己的養子張讓就來氣,搖頭道:“吾兒奉是我兄長之子,性格喜動不喜靜,雖無大惡,卻經常在洛陽城內胡作非為,我實為頭疼。”
陳暮笑道:“讓公,令郎之所以頑劣,是因為還未成家,若是成家了,自然會改變性子。”
這個時候正在洛陽城里帶著家奴四處浪蕩閑逛的張奉忽然打了個噴嚏。
心中納悶,但亦是不解,撓撓頭,又繼續瞎晃悠當街溜子。
張讓思索道:“也的確該為這小子找一房媳婦,幫他安安心。我也是到了該抱孫子的年紀,得有個后人養老送終才行。”
雖然侍奉的是少年天子,但張讓其實是漢恒帝時就已經進宮,今年都快50歲了,早就有抱孫子的想法。
陳暮半開玩笑地說道:“剛好有一樁良媒,若是能成,讓公可得給我賞賜大禮才行。”
“何家的良媒?”張讓問道。
“正是何家的媒。”
陳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