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俱愣了一下,隨即沒有下令攻擊,而是冷著臉,帶著隊伍緩緩靠近官軍,雙方距離五十米,陣型一字排開,一方三萬多人,另外一方不到一萬人,正面對峙。
“不降!”
司馬俱拔出刀來,怒喝道:“你等卑鄙小人,只會損壞我粟田,我寧死也不降你們。”
陳暮騎著馬越眾而出,嘆道:“何必呢,司馬將軍,給你和你的部下留一條活路不行嗎?歸順朝廷之后,我必然善待爾等,絕不傷一人。”
開玩笑,這些人可都是以后的工具人,只聽說資本家剝削工人的,沒聽說資本家要工人命的,沒有工人,資本家還怎么剝削?
“哼,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
司馬俱準備下令進攻。
陳暮嘆息一聲:“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撤軍了。”
撤軍?
司馬俱愣住。
他以為陳暮是在開玩笑,愕然道:“你要撤軍?”
“是啊。”
陳暮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既然你要自尋死路,那我也就沒必要和你打了,你繼續留在這自生自滅吧,只是可惜了你手底下的漢子。”
嗯,我不裝了,攤牌了,我只是饞你這四萬人馬的身子。
還沒等司馬俱回過神來,陳暮就揮手道:“撤軍。”
大軍緩緩后退,慢慢離開。
一直等他們消失在地平線上,司馬俱與諸多手下才面面相覷,驚愕不已。
他們,一仗未打,就擊敗了官軍?
像是活在夢里。
啪嗒。
一滴雨打在了司馬俱的臉上,冰冷的觸感告訴他,這是現實,不是夢。
但下一秒,司馬俱就駭然道:“下雨了。”
“下雨了。”
“田地!”
“快回城里拿工具。”
司馬俱的大軍頓時亂做一團。
粟苗怕洪澇,大雨傾盆而下,不排水的話,他們照樣活不到明年。
烏泱泱三萬多人,跑回城里放下武器,扛起鋤頭進田里。
就連司馬俱也親自下田干活,在這個時候,沒有比粟田更重要的事情。
但就在此時,伊恒卻帶著五千士兵,悄然從北門用云梯爬進了城。
高苑城早就沒有了百姓,城里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大雨嚇到,正面戰場的官軍撤退,讓所有人都下意識以為官軍真的走了。
于是在這個時刻,城里居然空虛得連一個守城的人都沒有。
等到有人在雨幕之中,注意到身后的東城門居然不知何時悄然關閉,城樓之上,升起了一桿大漢的紅黑旗幟。
官軍,居然奪城了!
在粟田里干活的三萬多黃巾兵全都愣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暮帶著少量騎兵,穿著蓑衣緩緩而來,四下巡視,找到了司馬俱的位置。
他騎馬來到不遠處的田埂邊,大聲道:“司馬將軍,怎么樣?還想在野外自生自滅嗎?”
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苑城沒了,身邊的士兵都沒有帶武器,粟田也很快會被雨水淹沒。
在這一瞬間,絕望涌上心頭。
司馬俱流著眼淚,顫抖地癱軟在地上,哀聲道:“我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