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陳暮指了指頭頂笑道:“此時司馬俱依舊只有那三個選擇,一是出城死戰,二是率眾投降,三是守城困獸。如果他還抱著不愿意投降的念頭,那么他必然在希翼著我們沒法那么快損毀掉所有田地,還等著秋收,可是你看這天要下雨了。”
劉備恍然大悟:“天要下雨,若是不排水,則所有粟苗必然要被淹死。那么司馬俱所有的希望都沒了,再繼續守城,就等著餓死,只剩下出城死戰和率眾投降這兩條路走。”
粟的習性是喜干燥,怕洪澇。平日里種植的時候,只需要少許水灌溉即可,不能像水稻一樣生長在水中。
所以一旦下雨,農民就得給粟田排水。
現在司馬俱被困在城里,一旦冒雨出城,就有被一次性全殲的風險。
雖然官軍不一定會在雨天打仗,可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
“嗯。”
陳暮點點頭:“我要的是司馬俱這四萬青壯,所以我一直沒有和他們正面打仗,就是一步步從心理層面上擊潰他們,如今已經折磨得差不多,接下來就該給司馬俱連番打擊了。”
“要如何做?”
劉備問。
陳暮咧嘴一笑:“當然是把徐和沒法來的消息告訴司馬俱呀。”
司馬俱求援的信使是被特意放出去的,畢竟五地包圍圈,想要派人出去還是很難。
所以回來報信的信使早就被扣住,正是發揮作用的時候。
當天下午,之前被抓的信使就回了高苑。
“將軍,大事不好了。”
司馬俱的部下急急忙忙跑到他的府邸。
“怎么回事?”
司馬俱正在房間休息,這兩日神經繃得太緊,好不容易睡著,聽到聲音,幾乎是噌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拔出了放在一旁的刀。
部下焦急道:“信使回來了,他說.....”
“他說什么?”
司馬俱預感到有些不好。
“徐和被伏擊了,昌國也被偷襲,他不得不回去防守。”
“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司馬俱差點昏過去。
給予厚望的徐和居然沒有來,對于他來說是個天大的打擊。
從根本上來說,司馬俱和徐和都不想投降給官軍。
畢竟如果他們愿意投降的話,夏侯淵攻打他們的時候早就投了,而不是被夏侯淵最后斬殺。
所以司馬俱十分頑強,堅決不投降。
官軍毀壞粟田不算什么,因為他們每天能毀掉的田地有限,他還能剩下很多畝。
可徐和不來的話,那就意味著他沒有了退路,只能和官軍決一死戰。
要么投降,要么死戰,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
“將軍,還有.....”
“還有什么?”
“信使說,他之前被官軍抓走,現在官軍讓他回來報信,說邀請將軍城外一敘,官軍已經在城外嚴陣以待了。”
“走!”
司馬俱一咬牙,道:“點齊兵馬,我要和官軍決戰。”
繼續困守已經沒有意義,因為新糧收不上來,舊糧每天都在消耗,守城的話遲早有一天他們會餓死,還不如死中求活,殺個痛快。
“唯!”
部下快速去集結部隊。
高苑城大門打開,司馬俱騎著高頭大馬,積攢了十多天的怒氣爆發,沖出城后,他便準備令人擂鼓攻擊。
但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張飛已經聲若洪雷地大喊道:“司馬俱,可愿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