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五月,青州。
齊國巨淀湖附近廣饒縣,綠油油的稻谷一望無際,風吹稻花,香味撲鼻。
陳暮在氏儀等人陪同下,帶著學生巡視稻田,體察民情。
當他走過的時候,每一個在田里干活的農夫都停下了手,向他彎腰鞠躬。
戴著帽子的人脫帽敬禮,少年敬畏又帶著一絲羨慕,少女們眉目含羞,眼眸中透露著絲絲情意。
每當陳暮從縣城里出來的時候,不說萬人空巷,至少每一個已經嫁作人婦的女子都咬碎銀牙,暗恨跺腳。每一個未嫁的女子都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若不是出行的時候皆有護衛保護,恐怕投在他身上的香囊、鮮花,以及擁擠過來的人群,要將他淹沒在海洋里。
不得不說,今年已經20歲,正式及冠的陳暮外貌已經徹底定型,身高約有一米七八,體態修長,皮膚潔白,五官精致到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嫉妒。
特別是那一雙狐眼,含笑看人的時候,即便是男人也頂不住,以至于廣饒城甚至有喜好男風的豪強公子朝思暮想,積憂而死。
青州第一美男的名號,也慢慢傳播開來。無數豪強的女兒聞風而動,提親的人踏破門檻。
“這占城稻顆粒飽滿,穗大谷實,確實比我們的水稻要強很多。”
氏儀蹲在田埂上,摸著一串稻谷,滿意地點點頭。
“可惜水利跟不上,青州也時而大旱,只能在湖邊耕種,不能推廣。”
陳暮心道宋朝靠占城稻,以半壁江山能養活上億百姓可不就是因為占城稻產量高嗎?
別說什么時隔千年,漢朝的占城稻不一定有那么高產量。
在沒有生物學知識的古代,沒有人為干預,靠植物野生雜交改變整個族群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加不可能基因突變。
所以宋朝的占城稻和漢朝的占城稻,一定是沒有什么區別,除非天降猛男,誕生出一個叫孟德爾或者袁神農的人,否則沒有人為推廣,偶爾誕生一顆野生高產種也沒法傳播開。
“師君,如果天有旱災,我們該怎么辦呢?”
已經11歲的陳群像個小大人似的,跟在陳暮身后,作為大班的班長,陳群遠比年紀比他大一歲的崔林更活潑,求學好問,每天都有無數個問題。
陳暮笑道:“天有旱災,就得興修水利。平日農閑之時,招呼百姓通渠挖湖,蓄水備旱,還得多建水井,存儲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哦。”
諸多學生若有所思。
這些辦法可不是陳暮創的,自古以來的能臣干吏應付旱災的時候,基本也就這幾個方式。
帶著學生們下鄉,就是來教他們這樣的治世之道。
親自到民間體驗生活,以后還得上戰場帶他們行軍打仗,多積累實干經驗,不能學馬謖眼高手低,兵法謀略說得一套一套的,實戰起來就拉垮。
在這一點上還是劉備看人眼光準,諸葛亮重用馬謖,劉備卻說“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
可見劉備確實是知人善用的典范。
“那若是洪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