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無奈,讓三哥想更深層次的問題實在太難了,轉頭對太史慈道:“子義,命你去督促各大家族收糧,糧收上來之后,就儲存在廣宗。”
“唯!”
太史慈領命。
陳暮又對高順道:“仲達,你領一萬人屯兵白溝河東,喬亭以北。”
“唯!”
高順領命。
陳暮對張飛道:“三哥,你繼續負責押送糧草輜重。”
張飛撓撓頭道:“又送糧草啊?”
他已經送了一個多月了。
陳暮笑道:“我料張郃糧盡之后,只有三條路可走,一者東攻廣宗,與高覽會合,共擊大哥與伯圭。二者南下經清淵陶館回元城魏縣,三者襲擾我軍糧草,所以此番部署,便是要將張郃所有去路全部截斷!”
甘陵四面都被包圍,北上東武城,就只能往北面的安平國和渤海郡逃,可那里已經被公孫瓚占領,去那邊就是自尋死路。
而南面就是進入兗州聊城樂平發干一帶,可曹操現在就被呂布逼迫在這一帶,二人正在相持,張郃南下就是去打曹操,憑著他四萬人想要攻破曹操也不容易,等到清河國追兵趕來,他同樣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只能東去逃回魏郡。
可魏郡的方向已經被青州軍全面占據,各條交通要道,去路都被堵死。如此一來,張郃要么一頭往廣宗以及清淵這兩個銅墻鐵壁上去撞,要么就想辦法搶奪青州運往前線的糧草,一來做補充,二來斷青州糧道。
陳暮倒是不知道張郃有沒有這個膽子,不過不管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反正所有的部署以及可能都已經被陳暮算得死死的,哪怕兵力稍有不足的運糧隊也有張飛這座大神在。
要知道張飛打張郃可是有一手的,莽夫克高手,任你張郃詭計多端,也要被我三哥吊起來打一頓。
十月中旬,青州軍圍城一月之后,帶著新收的數十萬石糧草浩浩蕩蕩地退走了。
青州軍逼迫甘陵各大家族將今年的新糧售賣給青州軍,雖然屬于強買強賣,可一來是市價,收購價格還算公道。
二來這些原本就是要被作為稅繳納上去的糧食,現在不僅不需要納給冀州,還能賣錢,百姓當然愿意。所以收購這批糧食,并不會給青州軍造成風評上的問題。
何況還有甘陵房氏作為臥底,在其中起斡旋與帶頭作用,他們假裝不得已賣了糧食,其他家族也不敢抗拒青州軍,只能也把糧食出售掉。
等他們一走,張郃就立刻急不可耐地派出收糧官出城收糧。
可各鄉亭的宗族鄉老、亭長、鄉夫等基礎吏員無奈回報,青州軍已經把今年要繳納的糧食收走了,百姓只有撐到來年夏收的糧食,沒有余糧再繳納稅收。
聽到這個消息,張郃勃然大怒,命令士兵強行征糧。
兩縣之地能產多少糧食?
清河國七縣之地,人口約七十余萬,甘陵作為治所,與貝丘二城加起來人口達二十多萬。
要養育那么多人口,兩縣每年的產糧最少要在四百萬石以上。
而實際生活中,產糧要遠遠高于這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