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人家安營扎寨的時候再動,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等到他們已經安營扎寨好,準備大軍休息,明日決戰的時候動手,就是最佳的時機,因為這是對手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可以說,這次張郃也算是超常發揮了,不僅設置了完善的突圍計劃,還有空城計、疑兵計以及心理戰術。
若敵人是普通的將領,哪怕兵力多兩萬,說不準還真讓他跑了。
只是可惜.......
那邊張郃大軍壓境,目標直指五里外的黃河古道西岸。
雖然曾經的大河留下了一條寬闊的河道,但隨著時間的遷移,經過人為活動以及風吹雨打土地自然掩埋,一些地方已經被填上,只剩下坑坑洼洼的道路。
所以從河道上行軍是行得通的,而且張郃選擇打高順軍的理由也站得住腳。前方五鹿墟少說有兩萬大軍,而且還有那么多防御設施,用腦袋撞上去就是自尋死路,而后方的大軍數量粗略一看,就不下兩萬,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實際上張飛是把夏津、靈縣、隃縣以及一部分平原縣的守軍帶來,足有三萬人,與陳暮的兩萬,高順的五千加起來達五萬五千人,反倒是劉備前線只有三萬,青州軍傾巢而出,就是為了打贏這場局部戰爭。
戰術不是目的,戰略才是。把張郃的這股軍隊吃掉,那么袁紹就只能龜縮魏郡,東面一部分清河國與渤海國,就由公孫瓚與劉備瓜分,這會極大地削弱袁紹的實力,為攻略冀州做準備。
張郃當然不知道他的位置在陳暮心中十分重要,張南焦觸的前軍順利地渡河,他緊張地看著遠處發聲的一切,身邊所有大軍都在,僅僅只是給敵人看的假象而已。
一旦敵人增援,他就立即鳴金收兵。留下張南和焦觸斷后,自己率領兩萬多大軍馬上撤入東面山林,根據斥候探到的道路翻山越嶺往陰安去。
此時此刻,陷陣軍營外,火把點成了一條長龍。到處都是黑黢黢的朦朧陰影,聲勢極為浩大地向著陷陣軍營門口殺來。
因為營寨做得匆忙,就這柵欄還是用輜重車拉來的,幾乎沒有內墻塔樓等一切防御設施。
所以高順的軍隊只能在營寨外巡邏,而沒有內墻塔樓上的崗哨衛兵。
寨外值守的士兵只看到人影綽綽,敵人如洪水一般向著他們襲來。哪怕雙方只隔著三四里,這些士兵們也如老僧坐定一般,什么都不做,只是冷眼看著——在上級命令來之前,就算天塌了他們也必須盡忠職守。
“入寨!”
叮叮當當的鑼聲響起,在營外帶隊的各什長隊長立即領著士兵退入營寨之中。
高順臉色嚴肅,素有威嚴,臨近大戰,哪怕半夜應該睡覺的時候,也是穿著鎧甲躺在床上,聽到斥候匯報,瞬間驚醒,戴上頭盔就走出了帳篷觀察敵情。
張郃大營離高順選的營地有五里,也就是兩公里,而且中間道路并不好走,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做準備。
當張南與焦觸的前軍部抵達營外的時候,高順早已經組織起兵馬,營門大開,大批槍盾手列著方陣走出營門,在營外的空地上列好了戰陣。
緊接著就是后面的弓弩手以及左右保護側翼的刀盾手,五千大軍嚴陣以待,漠然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
“敵近一里!”
“六十步!”
“五十步!”
“四十步!”
“弓弩手準備!”
“射!”
在傳令兵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中,弓弩齊射。
漢代六尺為一步,四十步,就是二百四十尺,大概在五十多米的樣子。
弓箭可以射出百步外,但弩箭的射程近一點,五十多米正是弩箭的最佳射程,萬箭齊發,如雨點般向著張南焦觸的前軍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