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孫觀的計策也許有用,但得看是在對誰用。用到淳于瓊這種家伙身上肯定一拿一個準,用到曹操和陳暮頭上,那自然沒戲。
何況這計策,還是他府中那位的幕僚給他出的......始作俑者是誰,就不用多說了吧。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從七月份到九月份,天氣從酷熱難耐,到逐漸干爽,秋風蕭瑟,萬事萬物都在變化。唯一沒有變的,就是夏糧收上來之后,百姓開始了新一輪的播種。
無論自己頭上的統治者是誰,百姓們總歸是要繼續活下去,新來的統治者至少沒有任何苛政,也沒有任何嚴酷稅收,在日漸變亂的徐州,青州占領區域的瑯琊國,反倒變成了一片樂土,慢慢恢復了秩序。
這一日天氣又開始炎熱起來,秋老虎就是這樣,溫度時高時低,有時候冷得要凍死人,有時候又像是會熱死人。
曹操感覺到酷熱難耐,心煩意亂,在營寨中走來走去,心中十分焦慮。
過了片刻,郭嘉穿了件寬大的充衣紗縠裨衣,晃晃悠悠地從門外進來,手里還捏著個酒瓶,一身的酒味。
根據《三國志》記載,郭嘉為人不治行檢,浪蕩不羈。倒不是好色,而是行為不恪守禮節,生活作風比較隨意,跟簡雍有得一比。
曹操倒是知道他素來行為古怪愛自由,平日里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一身常服有禮有節裝正經人。但私下里光膀子亂晃也是常有的事情,倒并沒有覺得奇怪。
只是營中禁酒,這家伙哪搞來的酒?要是被軍士發現了,怕是影響不好。
他正這么想著,郭嘉就拎著酒瓶子晃晃悠悠地來到一旁席上躺下,隨口問道:“明公召我有何事?”
“奉孝,你這酒是?”
曹操遲疑詢問。
郭嘉看了眼酒瓶子,咧嘴一笑:“從陳子歸那弄來的,這酒在塞北可是賣得貴,一瓶數千錢呢。”
曹操眼中劃過一絲狐疑,坐下來淡淡地道:“陳子歸倒是好心,還送你酒。”
郭嘉洞悉人心,又怎么不知道曹操的心思,立即說道:“他怎么可能會這么大方,是我去他營中查探虛實,順手搶來,他送我出來時還一路罵罵咧咧。”
“哈哈哈哈。”
曹操眼中的狐疑轉瞬即逝,大笑道:“奉孝啊,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想吃。想必那陳子歸一點虛實都沒有被你探出來吧。”
郭嘉搖搖頭:“那倒也不是,他前營的布置我是看過的,已經記在心中,可以畫出來。”
“嗯。”
曹操點點頭:“有總比無好。”
郭嘉又道:“此趟最大的收獲倒不是查探出了他前營布置,而是陳子歸言,最近幾日,便可以拿下郯縣了。”
“什么?”
曹操立馬站了起來,驚喜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