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郭嘉道:“我問他倒是是何法,他只是笑而不語,不過我連續詢問了幾次,唯有在問可是用反間計時,他臉色稍變。我聽聞前些日子抓住的陶謙斥候言,陶謙將徐州大族陳家嫡子陳登下獄了,莫非......”
“原沛相陳珪?”
曹操瞇起眼睛,徐州陳氏可鼎鼎有名,因為出過三公,陳珪的伯父陳球官至太尉,對于他這樣的仕宦子弟來說,可謂耳熟能詳,清楚得很。
現在雖然圍城,但消息也不是完全被封鎖。因為陳暮曹操大軍只是封鎖了東西和北三個城門,南城門并沒有兵馬駐守,所以陶謙的斥候和派出去聯絡各地的人,都會從南城門出去。
這也算是經典的圍三闕一戰術,每次陶謙的斥候出來,偶爾也會遇上陳暮和曹操的斥候,只要抓住個活口,便能了解城內狀況。
前些日子他們就從被抓住的斥候手中聽到了陳登被下獄的消息,陳登是陳珪的嫡子,也是陳家下一代家主,陳珪自然不可能不救。如果他在城內有勢力,且愿意出手相助的話,那還真有可能破了郯縣。
只是陳家的基業并不在郯縣,而是在下邳。城內就算有陳家的勢力,肯定也不會太多。
所以曹操覺得,這個計劃怎么感覺怎么不靠譜,搖搖頭道:“就算那陳珪愿意出手相助,可他本人又不在城中,如何能襄助?此計,怕是行不通。”
郭嘉點點頭:“我也是這般做想,只是除此以外,就沒有別的可能了,除非徐州某支大族,早已暗中投靠了陳子歸。”
“嗯,這倒是有可能。”
曹操思來想去,干脆晃晃腦袋,說道:“算了,懶得去想這些,那就再等兩日吧,若是還不行,就只能我親自去一趟青州軍營了。”
他倒不怕陳暮把他扣了,正如郭嘉所說,現在他沒有屠城,那么在名義上,他還是劉虞的臣子。
劉虞現在頂在劉備曹操頭上,屬于一把雙刃劍。他不歸任何人控制,有自己的獨立性。但同時也管轄著他們,一旦其中一方不聽話,那么另外一方就可以借著劉虞的名義名正言順地討伐。
這個策略不僅對劉備曹操有效,對公孫瓚劉表孫堅三人同樣有效。因為這幾個人都是一起上表效忠劉虞的,原來還包括陶謙。
但陶謙現在就是個反面教材,一旦造反搞事,就會被這幾個名義上效忠劉虞的人群起而攻。
要不是公孫瓚手太短,被袁紹擋住,要不是孫堅劉表正在合作抵抗袁術,沒有精力,說不準他們也會來分一杯羹,一群人如狼似虎般將徐州吞吃掉。
現在曹操也比較急,因為他的糧草已經不多,一旦陳子歸玩陰的,等他糧盡不得不退兵的時候再出手破城,那形勢就有些不妙。
到時候他就必須要撤兵,徐州盡歸劉備所有。曹操就只能動最后的底牌,向劉虞上書,請他另派一個徐州牧。
這就是兩敗俱傷的玩法,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而且還和青州撕破臉皮,是不得已的辦法。
不過曹操肯定想不到,陳暮現在巴不得他繼續留下和自己平分青州。
因為他在大戰略上,早已經領先了曹操不知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