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陳暮制定的話,其實就是幽并方言以及中原雅語的簡單版,有普通話的簡單結構,同時還保留了中原雅語的聲韻音調,這樣就不至于讓百姓像是重新又學會一門新的語言,同時在朗誦《詩經》時,依舊能讀出其韻味。
就好像地方方言跟普通話的區別一樣,現在這門全新的語言,由于其語調結構較為簡單,相當于去掉彈舌加上一些北方特色音調的中原雅語,因此哪怕百姓不會說,但好歹勉強能聽懂。
而為了制定這門語言,陳暮也算是煞費苦心,召集了天下各地大儒名士進行研究,與鄭玄蔡邕等人時常討論,經過數年的努力,才有了現在這個成就。
好在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這門被定為中原漢語的語言經過大力推廣,學宮學子去各地學校教書,教授給那些免費讀書的小學生,等到下一代成長,慢慢普及,未來也會像普通話一樣,成為大漢官話。
除此之外,造字和去繁為簡,也在有序地進行當中。漢語體系造字可不是憑空捏造,某著名蚣蛭曾經發表言論,認為射和矮的意思相反,但實際上根據漢字演變,射在古代是一個人拿著弓箭的形狀,而矮則是來源于商周巫女祭祀,皆有其本意。
因此要想保留漢字精華的同時,還得簡化字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漢朝字體正是從小篆往楷書演變的過程,基本上大多數簡體字和繁體字在此時就已經存在,需要的是將更多的日常用繁體字進行簡化,過程倒也不困難。
畢竟陳暮不用像新時代建國初期那樣需要大量的語言學家進行重新訂制,站在后人的基礎上,光靠他一個人,就足以完成這個工作。
然后與諸多大儒將所有漢字編纂成字典,標注上拼音,開始了新一代的文化普及,更簡便地傳播知識。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還是非常困難。
哪怕新式的中原漢語僅僅只是中原雅語的簡化版,哪怕簡體漢字在當時就已經大行其道,可人們的固有思想依舊難以很快轉過彎,因此在成年人之中,這兩種語言和文字沒有任何反響,甚至濺不起一朵浪花。
不過陳暮也知道,就如同后世推廣普通話一樣,這是個幾十年如一日的過程,需要的不是改變成年人,而是改變那些少年孩子,讓他們一代一代地變化才有效果。
陳暮本人的親戚就是例子,父母那一代,還保留著濃重的鄉音,而他那一代,年齡比較大的表哥表姐,堂哥堂姐,普通話和地方方言切換自如,都說得很好,年齡比較小的表弟表妹,堂弟堂妹,甚至已經有人不會說地方方言,只能聽得懂。
而再到下一代,估計再想找出一個會說地方方言的就已經很困難。因為包括各地縣城的中學,都已經開始讓學生們必須說普通話。更不用說那些比較大的城市,未來再過幾百年,方言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里,也不是不可能。
“宮長!”
“宮長好。”
“見過宮長。”
陳暮行走在儒學院中,腦中正思緒萬千。
不遠處下課鈴聲叮叮當當地敲打,不知不覺,竟已是中午,無數學生從各處宮殿教學樓中走出來,看到陳暮,紛紛問好。
陳暮微笑著點點頭,原本是想來儒學院也來巡視一番,不過既然已經下課,那就沒有必要了。
于是順著學生們走的方向,隨意尋了一處食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