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現在成為了袁紹寵臣,潁川派在冀州勢力不強,淳于瓊是潁川派在軍中的代表,所以郭圖必須保下他一命,讓他擔任先鋒戴罪立功。
因此還真不是袁紹有多喜歡淳于瓊,而是沒有辦法,這個人能力不行,誰讓他是潁川人又有家世呢?
二人閑聊間,不遠處忽然有士兵連滾帶爬翻到了溝坎下,蹲伏著身子對他們說道:“二位將領,來了,他們剛剛過了河,最前面有一千人探路,后面又有幾千人,馬上就快到蒲鄉,還有三四里路。”
“準備戰斗。”
太史慈和張遼囫圇吞棗一樣將嘴里的食物快速吞入肚子,然后快速摸向腰間的武器,站起身,緩緩趴在坡下,在雜草間冒著一個腦袋,目光死死地盯著遠處鄉亭村口的道路。
他們所處的位置就是一處矮坡而已,離地面不過一丈高,周圍坡下蓬蒿有一米多高,田地早就荒蕪了,長滿了雜草。
在那些蓬蒿叢中,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悄然地摸向了坡上。他們伏在西阪之下,在草間只露了個頭,離村口道路約十余丈遠,原來是村子里的一些田地和菜地,此時荒蕪之后,唯有狗尾巴草還在風中搖曳。
過了約兩刻鐘,村口道路盡頭就已經出現了一列列兵馬。
先是三五個,然后成群結隊,形成了一條蜿蜒的長蛇,緩緩路過北面的樹林,順著道路進入村莊。而在后面還有大隊人馬,最前頭的將領騎著高頭大馬,一身鎧甲在軍中十分耀眼。
這名將領正是戴罪立功的淳于瓊,他從將軍被貶到偏將,又從偏將被貶到校尉,現在的日子過得很慘,所以變得十分警惕,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大意。
之前在過馬頰河的時候,他就小心翼翼,先派一千人過河,四處搜尋了許久,與空氣斗智斗勇,確定河對岸無人才敢過河。
現在他們已經抵達了張遼太史慈的埋伏地,遠遠地看到村莊,淳于瓊的一名軍司馬就對他說道:“將軍,前面有個村莊。應該是蒲鄉了,此地離鄃縣已經不足十五里,明公讓我們先在城外找一片駐地,這里恰好合適。”
“嗯,那今日就先在此地安營扎寨,明日我們等明公大軍過了馬頰河之后,再去鄃縣。”
淳于瓊四處看看,北面是片樹林,南面是一片高矮坡地,遠處有一些破敗的村莊,更遠的地方有幾座不高的小山,山下隱約似乎還有人居住,便指著那邊說道:“我看那邊的房屋并未破敗,似乎有人居住,派人去抓幾個百姓來問問情況。”
“唯!”
軍司馬領命而去。
另外一名軍司馬說道:“將軍,這里離鄃縣已經很近了,你說會不會有伏兵啊?”
淳于瓊大笑道:“只要我們過了馬頰河,就一定不會再有伏兵了。”
“為什么?”
軍司馬好奇問道,不明白淳于瓊為什么如此篤定。
淳于瓊自信滿滿地道:“你想啊,青州軍要是想設伏,就只能在地勢險要之地。那馬頰河是唯一可以半渡而擊的地方,那里沒有伏兵,后面自然不可能有。因為過了河之后,就是一片坦途的平原,雖然有一些樹林,但這樣的樹林又不大,能藏幾個人?根本不可能再有人埋伏。”
“原來如此。”
軍司馬豎起大拇指說道:“將軍神機妙算,屬下佩服。”
“傳我命令,進入入駐蒲鄉。”
淳于瓊一聲令下,命令后面的大軍開始進入其中。
他肯定不會想到,在這些高矮坡下方,居然還藏著幾千人馬。
張遼和太史慈看著袁軍的先鋒軍開始進村,不由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