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怕青州軍順利撤離,不得不先手安排人手發起沖鋒,試圖纏繞住正在往后方撤離的張遼太史慈部。
但可惜劉備馬上做出應對,立即調整陷陣軍的位置,攔在了他們面前。
袁軍的軍官們再想臨時調整顯然已經晚了,大軍被裹挾在了一起,兩三萬人一起發動沖鋒,人人都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一個之前見識過陷陣軍有多厲害的年輕新卒還意識不到幾萬人往前沖是什么概念,當他看到前面的陷陣軍已經打開了死亡的人墻,上千名弓弩手對著他們再次發起齊射的時候,驚懼之下竟然硬生生止住腳步。
可還沒等他扭頭就跑,身后還在往前沖的士兵已經把他撞翻在地。他的倒下連累了幾名士兵被絆倒,但更多的人卻是在他們身上踩過去,數名袁軍士兵竟然在發起沖鋒的時候導致踐踏而死。
呂曠騎在馬上,大聲呵斥著讓麾下的軍官們維持秩序,不要亂,穩步向前沖鋒。
陣前廝殺不怕人少,不怕敵眾,就怕沒了軍官指揮兵士亂了建制,一旦做不到齊進同退,轉眼就是個全線土崩瓦解的局面。
好在這邊的踐踏僅僅只是大軍當中翻不起的一點小浪花,轉眼間袁軍就已經殺到了陷陣軍面前。
“射!”
高順一聲怒吼,弓弩手齊射,數千根弩箭應聲而出,向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疾馳而去。
雜亂無章的箭支如雨點般劃破虛空,落進了袁軍人海里,引得慘叫聲連連。
沖在最前面的袁軍頃刻間倒下大片,但開了弓就沒有回頭箭,哪怕前面死的人再多,被裹挾之下,袁軍所有士兵還是得咬著牙關,如洪流一般往前沖鋒。
陷陣軍站在原地,如洪水當中的中流砥柱,在敵人接近的時候,兩側盾牌手再次合上,鋼鐵大盾豎著擺在地上,嚴絲合縫。
下一刻,袁軍就沖在了盾牌之上,爆發出巨大的沖撞力,兩邊前后都在推擠,中間的弓弩手也馬上把手弩掛在腰間,抽出環首刀,開始從盾牌的上方往外砍,又有長槍兵從縫隙間不斷向外刺。
整個陷陣軍,都像是被人潮給淹沒。而在陷陣軍的兩側,更多的袁軍則向著陷陣軍后方的張遼太史慈黃忠等人殺去。
潮水般席卷而來的沖鋒之勢帶著強大的慣姓狠狠地撞上正嚴密列陣的青州軍,雙方戰在一起,霎時綻放出璀璨的浪花,爆發出激烈的廝殺。
人體拋飛、戰馬悲鳴,兵刃的冷輝迷亂了陰暗的天空,殷紅的血液染紅了冰冷的沙灘。
張遼早就想雪恥,一馬當先沖入陣內,奮力一刀向著一名敵軍砍過去,那士兵想用刀去格擋招架突然劈來的大刀,卻吃不住這恐怖的力道,“當”得一聲手中大刀就被擊飛。
人馬交錯,張遼冰冷的刀刀尖已經將他貫穿,同時余力如雷霆萬鈞,將他身后的人如串糖葫蘆般挑起來,血光飛濺,哀嚎聲遍野。
戰馬龐大的身軀涌入敵陣里,四面八方的刀矛刺來,張遼咧嘴一笑,露出森然冷意,眼眸中滿是嗜血的殺氣,揮舞著手中大刀,擋得密不透風,將攻擊全部隔開。
另外一騎從側翼殺來,手中大刀一個揮砍,就將圍攻張飛的數名袁軍斬殺,頭顱高高飛起,鮮血濺射,將張遼潑成了血人,來者正是黃忠。
黃忠雖老邁,已有五十,自從戰平呂布之后,已經隱隱有跌落巔峰之勢,但仍然保持著強悍的戰斗力,乃青州軍一員虎將。
在幫助張遼解圍之后,黃忠策馬又領著親衛往敵軍軍陣內殺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