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張郃問道。
辛評沉聲道:“很簡單,我想活。這件事情,只要我們聯手才能扛過去。只要你答應,明公麾下還有郭圖荀諶也會為我們說話,到時候也不必懼那些跳梁小丑。”
張郃緊鎖的眉頭就更加沉重,郭圖荀諶都是潁川派系且深得袁紹信任,如果他們一起求情,興許辛評還真能夠逃過一劫。
最重要的是這次因為辛評的果斷,挽回了巨大的損失,安陽城池被他力挽狂瀾,袁紹如果真的殺了他去平息世家憤怒,麾下那些謀士恐怕會對袁紹無比失望,所以袁紹很大概率會把他保住。
而且辛評是潁川人,不需要像他那樣擔心冀州各大世家的報復。
但他張郃怎么辦?
河間張氏的土地都在河間國,土地搬不走,冀州各大世家就總有辦法對付他們。
這就是立場問題。
辛評不怕得罪冀州世家是因為他的根基不在冀州,張郃怕啊。
想到這里,張郃的目光開始閃爍起來。
心里卻是在盤算著,如果辛評不愿意體面,自己幫他體面,對外宣稱畏罪自殺即可。
但后院外“咚咚咚”的聲音傳來,頓時讓張郃臉色一變:“你動用了軍隊?”
辛評冷然道:“我不想死,如果你想讓我死,那大不了誰也別活。”
“呼呼......”
張郃不斷深呼吸,讓自己恢復冷靜,最終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此事,再讓我想想。”
“給你兩日時間,不然的話,我會向明公彈劾你在此戰的所有表現!”
辛評起身拂袖出了門。
才剛出門口,就看到了一名文書佐吏捧著一大堆公文站在門口,見他出來,連忙低頭行禮:“監軍。”
“哼!”
辛評回過頭看了眼張郃的亭閣,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沒有人想死,辛評這次下令射箭,肯定是得罪了不少冀州世家,但這世間的很多東西,無非就是利益交換而已。
你家死了人,是被我下令射死的,只要我不死,什么要求都可以談,總歸是要拿出合適的利益出來。
反倒是張郃這樣蛇鼠兩端,兩頭都不想得罪的墻頭草才令人厭惡。
我辛評,就是要把你河間張氏拖下水。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情。至少能多一個擋箭牌是一個,你想置身事外,那就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