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是岷江與沫水(大渡河)交匯之處,如今因沫水匯入過于湍急,船不能行,船到此處都要人力卸貨、陸運十幾里,到下游再重新換船裝船,這個耗費太大了。未來成都周邊物產更為豐富,順岷江外運的物資都要經過南安。
如果再修一個比都江堰規模略小數倍的水利、攔水控水,把妨害航運的湍流改造成可控的水能,如此三方獲益,最多七八年也就回本了。到時候,我估計那邊能承載相當于都江堰這邊三成的水能作坊。”
李素說的那個地方,就是后世造樂山大佛、需要整治航運的店。之前趙云從南側迂回攻擊蜀郡,在南安可是沒少被那邊的航運條件惡劣給惡心到,所以跟李素提了好多次,連李素都記住了。
諸葛亮看了看地圖:“可南安在犍為郡啊,都深入犍為一百多里了,您可是蜀郡太守。”
諸葛瑾一開始插不上話,聽了弟弟這么“正直不知變通”的反駁,才不由笑道:“對伯雅兄而言,官職重要么?只要他想管,征西將軍哪兒都會讓他管的,巴不得他多做事呢。”
前途是光明的,過程是曲折的。
這一番規劃算下來,結論就是:在“五年計劃”之內,只能把蜀郡的錦、鐵工業產能翻到目前的兩倍;七八年之后,才能最終大成,達到現在的三倍。中間的過程,需要消耗絕大部分的“剩余價值”用于“擴大再生產”。
再想貪婪多擴,也不可能了,受時代技術限制,已經到天花板了。
不過,這個完全體一旦實現,收益也是很可觀的,這個很容易算。
李素調出前些年的稅賦簿冊估算了一下,大約就是憑空能每年多造五十萬匹新式寬幅蜀郡。按照六七千錢一匹,那就直接等于三十幾個億五銖錢。
漢桓帝時期國家一年的財政收入也就三四十億錢。靈帝的時候財政崩潰,正規渠道朝廷財政收入一年降到二十億,但賣官和修宮錢能搜刮到二十億,加起來還是四十億。
而李素就相當于直接變出一個等于漢朝財政收入——當然了,李素創造的還僅僅是“GDP”,跟財政收入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這三十幾億里面,如果是民營、國家抽稅,玩藏富于民,那就只有三分之一能落到官方的腰包里。
如果是以李素和甄家這樣的財閥主導搞“國家資本注意”國營,與民爭利,那官方和經營者大概能從中占二十多億好處。還有十幾億是給紡織工人、蠶農、桑農各個環節分享的,是普通勞動人民的工錢。
發展到最后,肯定國營民營兩種模式都會有。否則讓李素和甄家管理幾千座水車、十幾萬臺新式織機的大生意,他們也管不過來。那就算五五開好了,政府和國營大商人、發明者占十五億,還有十五億給百姓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