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會快馬回一趟鄴城,親自向大將軍揭穿那些虛假軍情和地方散布的陰謀!此事定然是關羽久攻不破,讓諸葛亮設計效法間趙王換廉頗故事,大將軍怎會看不出來!”
許攸往后退了一步,他身邊立刻幾個袁紹身邊的親衛執戟士上前保護,許攸從袖子里掏出密令:
“還在想著拿長平故事嚇主公呢?其心可誅!那就別怪我了,眾將聽令,大將軍有令,即日起褫奪沮授監軍之權,由許攸暫代,督領各軍反攻野王!”
懷縣是河內郡治,而河內城里的守軍是麹義帶領的。其他重將張遼在上黨、文丑在山陽,張郃高覽也各布黃河北岸,諸處要津。
許攸一聲令下后,本以為可以直接褫奪沮授軍權,但卻發現麹義有所猶豫,顯然是沮授坐鎮懷縣這半年來,麹義每天在他帳下做事,被其公允魄力所感召,覺得應該給點申辯機會。
另一方面,也是麹義這人自己的傲氣起來了,他歷史上被袁紹殺時的罪名,就是“居功自傲,輕慢袁紹”。可見麹義這人對于真有本事的人不得申訴、被豬隊友坑甚至是讒言陷害,很是不能接受。
他覺得沮授如果沒機會解釋,那豈不是河內這邊執行防守任務的眾將,過去半年的努力都成了瞎忙活、沒人為他們的苦勞出頭了?
不過,許攸有袁紹的密令,麹義也不敢直接反抗,他還試圖最后當一下和事佬:“許公,沮監軍只是想要向大將軍申訴,你們手頭這道密令,確實不是在沮監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的,誰不知……
總之該給人開口的機會。不如再等四天,我親自選快馬護送、去鄴城往返,沮監軍進言后大將軍依然如此決斷,我定然執行。”
麹義剛才連“誰不知主公耳根子軟,誰在他身邊逮到最后一個發言的機會,誰的意見被采納的機會就很大,所以該給沮監軍開口的機會”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幸好麹義基本情商也還是有的,知道這么說太大逆不道了,才話到嘴邊硬生生收住。
“麹義,你敢……你莫非要”許攸氣極反笑,好懸才強行忍住,心中暗忖:麹義果有反心,倒是我疏忽了,居然還覺得他不足為慮,只要擔心一個沮授就好。幸好我沒嘴快喊破,否則怕是他此刻就要殺我滅口。
想明白之后,許攸內心也是微微冷汗,假裝不猜忌麹義,而是賣他個面子:“好,念在前將軍也是朝廷柱石,宿將老臣,我信你一次,讓沮令君有開口勸諫的機會,我先等著!”
一場劍拔弩張,總算是暫時按了下去。不過許攸當然不會給沮授單方面開口的機會,所以沮授回程的時候,他選擇了親自帶人盯著一起回去。
另一方面,他也在離開懷縣之后,就假借袁紹調令,立刻把張郃文丑等人招到懷縣集結,讓他們接管懷縣的一部分城防,同時也是以“集結兵力,準備主動出擊”為借口。
幾天后麹義再想強保沮授抗命的話,那就直接連麹義一起拿下。
不過,許攸的這番準備,最后倒是沒有用上。
因為沮授回了鄴城之后,許攸搶先一步先買通袁紹身邊心腹從人,跟袁紹說了沮授的無禮之狀,挑唆說“沮授以為主公有眼無珠,說主公被小人蒙蔽,連這么粗淺的反間計和示弱誘敵之計都看不穿”。
袁紹這人多要面子?所以哪怕沮授最后有了當面勸諫的機會,還是被惱怒而預設立場的袁紹一頓痛罵,直接解除了監軍職務扣在鄴城。
許攸這才二次上路,再到懷縣,成功掌握了監軍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