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被沮授和李素反對了,后來歷史也證明他確實是餿主意、不但沒壓下去張純,還把羌渠單于害死了,害得南匈奴反叛擁立了偽單于須卜骨都侯。
袁紹自己惹出來的禍,反而給了劉備滅張舉張純立功升遷的機會,等袁紹惹糜爛的爛攤子壓下去的時候,劉備已經從一介縣尉變成了遼東太守。
后來為了勸誘于夫羅、把南匈奴也壓回去,劉備更是成了漢中太守。被沮授提醒回響到這些往事傻事,袁紹幾乎后悔欲狂。
當年要是不出這些餿主意,劉備哪來的發跡機會!現在成了東西二分爭天下的最大敵人!當年的自己真是嘴賤啊!幫何進瞎嗶嗶啥!好恨!
沮授原本只是在敘舊想贏回袁紹信任,結果看袁紹忽然沉默不語、臉色也漸漸鐵青,心中就暗道要糟:莫不是提醒主公想到了自己當年的傻樣了?不行,得趕緊岔開話題!不然就踩雷了!
沮授連忙打斷袁紹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聯想:“主公,往事休要再提了,是授賣弄資歷,著實該罰。授有一言,真心為主公著想:
主公要進攻劉備也好,要全軍盡出也好,授不會阻止了。可縱然非攻不可,也該讓大軍統轄明確、上下一心。如今只以許攸為監軍,卻不設主帥,實非持重之道。
許攸此人,雖然也有謀略,但不擅團結眾將,而且他此前一貫是文官、謀士,在軍中缺乏威望,戰時兵連禍結、形勢萬變,恐鎮不住眾將。何況這次還要呂布、張遼等將領配合,以許攸之望,恐給呂布抗亂命的借口。”
袁紹眉毛一挑:“然何人可以為帥?我軍中從未有獨領三十萬大軍之將領、文官。”
沮授:“當然是需要主公親征了,主公身為大將軍,名正言順,天下仰望,且朝廷主力精銳盡在河內、上黨,無主公親自坐鎮,也恐變生不測。”
袁紹今晚喝了幾杯,雄心壯志倒是也激起了一些,斟酌道:“你所言,倒也有些道理,不過孤之前并未細籌其中方略。輕涉戰場,恐怕……”
沮授:“主公身為大將軍,何須事必躬親?只要身在軍中,三十萬大軍軍心自安。何況軍機應變自有主者,縱然戰事偶有挫磨,那也是謀劃者之過。
許攸激進、勸主公出戰,戰勝之后,聲望功德,自然盡歸主公。那些挫磨,也是許攸或者其他進言者所見不全、欺上瞞下所致,于主公英明神武無礙。”
袁紹一聽,這個思路不錯,正因為他沒有親自一直嚷嚷著要主攻劉備,從頭到尾是許攸攛掇的。就算有點風險,只要贏了功勞全是他袁紹自己英明神武,過程中的挫折那是許攸冒險激進。
而且有沒有主帥督戰,跟只有一個沒威望的空降監軍,對部隊的影響確實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前線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他只用掛個名,到時候攬功推過,為什么不呢。
袁紹揮揮手:“也罷,看在許子遠確無帥才,孤只好到開戰之日,親至河內掛帥——你也跟來吧,到時候有什么尺寸所得,盡管進言就是。”
沮授松了口氣,他能為大軍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既然進攻阻止不了,就爭取把這場進攻打到最好。
畢竟贏的機會也是可觀的,那就要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