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救的我!”
老人抽著旱煙,不緊不慢的接道:“他不光救了你,還割了的你的衣裳,瞧了你的身子?”
見自家女兒紅著臉埋頭不語,老人當即看向了蘇鴻信,也不廢話,干脆直接。“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你什么時候娶我閨女?”
蘇鴻信苦笑,笑的比哭還難看,正要回答,卻見老人在門檻上敲了敲煙灰,截然道:“別跟我說什么驅除外敵,那都是屁話,騙得了我閨女可騙不了我,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兒,但名分先得給了,不然她以后就得低著頭做人。這世道,一個女兒家的清白,你應該明白意味著什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鴻信當真有些無言反駁,他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我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好辦了,明天和我們一起回村,準備親事!”老人說道。
果然是女隨爹啊,這雷厲風行的性子都一模一樣。
蘇鴻信看了看一旁的陳小辮,望著對方那雙慌亂無措的眸子,不禁幽幽一嘆。這幾日來,自打從“呂祖堂”回來后,這個橫行東三省的“響馬”頭子,突然像是轉了性,一改利落的打扮,整日里穿著身紅裙在他跟前晃悠,連性子都似變了。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老人快要不耐煩的時候,蘇鴻信說道:“好,我和你們回去!”
見他應下,老人也沒在咄咄逼人。
“爹,我先帶你們去客棧吧,你們趕了這么久的路,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陳小辮見機岔開話題。
等見她領著幾人出去,蘇鴻信才長長呼出一口氣,坐那楞楞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門外。
“蘇大哥,你、”
一人邊朝著另一頭張望,邊往進走,可等看見蘇鴻信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不由一愣。
“你又挨打了?”
只見秦守誠穿著身長袍錦褂,戴了頂瓜皮帽,手里也不知道從哪整來個紫砂壺,端手里,歪著壺嘴嘬著,要是再配個外八字步,鼻孔朝天,保管都能以假亂真當那八旗子弟了。
這小子回來第二天酒一醒就挨著這間小院落戶了,不遠,出門右拐不到四十步就是他家。至于李云龍,如今正在“呂祖堂”里教拳呢,能和各路好手齊聚一堂,傳拳演武,對他來說可是天大的事兒。
蘇鴻信眼神一斜。
“她爹來了!”
“她爹?剛出去的那個老頭是嫂子她爹啊?我說呢,哈哈,看來這是喜事將近啊!”
秦守誠笑完,見蘇鴻信心事重重的模樣,又勸道:“你就知足吧,再說了,那可是陳家人,非同一般,你要是進去陳家溝待個幾年,說不定這天底下又要再多個楊露禪那樣的人物,打遍天下無敵手!再說了,人姑娘都不在乎,你一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矯情,趕緊把事兒辦了,明年再抱個孩子,剛好和我家湊個娃娃親……”
“你知道個屁,我根本就不是這個……”
蘇鴻信話說一半,突然啞聲。
“不是什么?”
秦守誠聽的不明所以。
“算了,沒什么!”
蘇鴻信眼神陰晴一變,很是復雜,而后起身從屋里抱出來一個箱子。
一打開,就見里面全是火槍,上面還有血跡呢,這是他之前在東北白山,從殺的那群火槍隊身上得來的,總共十九桿,外帶子彈若干,也沒細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