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太上小君靠著長凳已經睡去。他那杯咖啡不小心碰倒,純黑色的美式咖啡從蓋子上的小口突突地往外冒。花盛將紙杯扶起,順手將凳子上的咖啡擦干。
花盛隨手拿著紙杯喝了一口,他并沒有告訴太上小君,自己的口味也和他一樣。
在千萬億只蜉蝣里,即使你是被大家記住的蜉蝣又能怎樣?你離去后,記住你的那些蜉蝣也將匆匆離去,數代之后誰還能記住你。偉大的你看似改變了世界,但沒有你的世界如何不能更好?另一個世界誰又曾看過。
所謂上進,那些推動你不斷往上的成就感,是否也像財色般,只是凡夫俗子的淺薄**?
那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也許,活著本身就是活著的意義吧!凡人被**推動去做事,其實做什么不重要。生命本身沒有其它意義,因為生命就是生命的意義,問題也就是答案。
如果還能活,那就請努力地活下去。
突然,花盛發現什么似地抬起頭望著身旁的一棟大樓。他見四處無人,便隱去身形飛到一扇玻璃窗前。
窗的另一邊是張白色的病床,花盛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棟醫院大樓。
病床的側面趴著位中年女性,而床上躺著一個插滿管子的小女孩。這小女孩看上去僅有七八歲的模樣。
看到小女孩的那張臉,花盛幾乎叫出了聲。
未雨!
不不!花盛立刻否定自己,這小女孩只是和未雨長得極為相似,但還是個小孩子。不僅是小孩子,她的頭發是黑色的,并不是未雨那種泛著銀光的發色。
花盛的眼中露出驚詫和猶豫。
他驚詫的,是這張臉不但和未雨長得極為相似,而且他似乎曾經見過。
花盛腦海中僅有的畫面就是這孩子,穿一身黑裙,渾身濕透,站在那閃電與暴雨之下。
他依稀記得這情景,像是在夢中。不對,絕不是夢中,花盛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一些片段。對了,那是他落海之前的畫面!也就是去到圣平寧之前的情景!
沒錯,他確實見過這小女孩!不知為什么,這個和未雨長得極為相似的小女孩,他來到圣平寧之前見過她!
小女孩氣若游絲,似乎每次呼吸都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每次呼出的都可能是最后一口氣。這孩子陽氣極為衰弱,已來到了死亡邊緣。
他站到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的病床旁,仍不能明白。
花盛唯一可以百分百確定的是,小女孩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她絕對不會是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