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子趕忙上前拜倒,說道:“侄兒天極子,恭迎叔爹、叔伯、姑姑三位上仙。”
那被天極子稱為叔爹的輪椅男子說道:“侄兒,采和的事叔爹我也略知一二。你受苦了。”
覺光仙師上前說道:“三位仙人請先上座,大家慢慢敘舊便是。”
輪椅男朝著背后長衫背劍的男子一擺手,男子便推著輪椅走到太師椅前,隨后另一邊的女子便將輪椅男子攙扶站立起身。
輪椅男子站起身后,從木輪椅扶手處抽出一根鐵制拐杖。
同時那輪椅猶如觸動什么機關一般,開始收縮變形,隨著一陣木制物品的碰撞之聲后竟然折成一枚半只手掌大小的掛件,懸掛于鐵拐的龍頭握把上。
站穩之后,男子拄著鐵拐走到左側太師椅前坐了下來。
于然仙師指著前排的座位,對著背劍男子與手持荷花的女子說道:“兩位上仙請就坐。”
但那兩人并沒有接話,只是畢恭畢敬地站立在左側太師椅后。見此于然仙師便也沒有再多言。
覺光仙師上前,在右側的太師椅坐下后,說道:“不知三位上仙深夜到訪,未來得及做什么準備,還請藥王大人贖罪。”
那被稱為藥王的拐杖男子深吸一口氣,答道:“覺光,我鐵拐李在這深夜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太白金星臨時差遣,我這腿腳不便之人也不會勞呂洞賓、何仙姑的大駕,來打擾習院。”
“豈敢豈敢。八仙之首的鐵拐李能前來,實乃令術道習院蓬蓽生輝。可惜來不急時間籌備,還請上仙贖罪。”覺光仙師恭敬地答道,“既然是圣廷總管太白金星直接派遣,想來必有要事?”
鐵拐李呵了一聲,說道:“都說道靈星君眼光獨到,覺光你又是代他日常管理這數萬弟子習院的仙師。難道沒猜出太白金星的用意?”
覺光仙師答道:“貧道不敢妄測上仙之意,但既然今夜如此匆忙,必是小仙對習院有哪里未能盡責。還請藥王大人點撥一二,聊以鞭策。”
鐵拐李嗓音有些低沉,說道:“貴習院今日很忙吧?”
覺光仙師答道:“實不相瞞。今日習院確實遇到些事。”
“不妨說來。”
覺光仙師說道:“晌午之時,有一伙人間之人闖入術道習院惹出點風波。”
“怕不止風波這么簡單。”鐵拐李說道,“此前術道習院也算太平,但近來事情不斷。所以太白金星也有些疑慮。”
“讓太白金星犯愁,小仙確實應當反省。”
鐵拐李說道:“貴院的道靈星君被打入熛怒天獄之中已近百日,實職也罷虛職也罷,這諾大的術道習院,也不可無人頂這院長之職。”
整座縈煙堂里鴉雀無聲,安靜地能聽到火燭燃燒的微弱聲響。
鐵拐李說道:“由此太白金星派遣在下前來通知各位仙師。明日起,就由何仙姑暫代習院院長之職。”
覺光仙師聽罷,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意外表情。
反倒是于然仙師問道:“這習院院長更換,即便是暫代也須有公文。況且何仙姑此等上仙,每日濟世渡人,習院又瑣事繁忙,這兩邊如何兼顧?”
鐵拐李一擺手說:“這點仙師們不必有所顧慮。倒是何仙姑被點化之前也是一介凡人,你們這些為靈、為仙的仙師們,別看不起她就是了。”
“哪里哪里。術道習院也確實不可一日無主事之仙,若八仙大名鼎鼎的何仙姑愿意屈就來此打理一些習院事務。那我等仙師們當是躬身相迎,求之不得。”
“既然無人反對那便甚好。太白金星若是知曉也定覺得安心。”鐵拐李說道,“方才所提公文一事,大可不必擔心,三日后任命公文便會抵達。今夜我與仙姑前來,便是希望她明日起便能開始熟悉起術道習院的日常。”
覺光仙師答道:“這是自然。貧道一定盡力輔佐宏慈妙法元君管理好習院。”
鐵拐李笑道:“甚好。對了,此乃是其一。實不相瞞,除去這件公事以外。我鐵拐李今夜前來,還有一件半公半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