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拿著手機看了看,搖頭,“不了,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說罷,她起身,和連楨點頭示意后,便離開了實驗樓。
恰好江院士從辦公室走出來,瞥見黎俏沒穿白大褂的身影,走進研究室就問連楨,“俏俏又出門了?”
連楨應聲,“她說有事要去處理。”
江院士摘下老花鏡揣進衣兜,咂舌道:“這富人家的孩子,生活也不清閑啊。嘖,怪優秀的。”
連楨:“……”
江院士對黎俏的每日一夸,他都習以為常了。
……
正午十二點,黎俏又去了醫院,給黎三送試驗藥。
這些都是經過科研所檢驗的,市面上沒有,屬內部特效藥。
她穿過醫院大廳,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了高級病房區。
此時,病房門虛掩。
她伸手打算推門,卻意外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
“我昏迷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說話了?”是黎三的聲音,語氣雖然很慢,但比清早更有底氣了。
隨后,哐當一聲,似乎是水杯倒了。
南盺手忙腳亂地擦著桌子,支支吾吾地反問,“啊?什、什么話?沒說啊。”
這種語氣,一點也沒有邊境火玫瑰的熱辣。
反而像個被點破心事的緊張小女孩。
南盺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黎俏眸光微閃,放棄了進門的想法,順勢靠在門邊,大大方方地聽墻角。
病房里,一陣沉默過后,黎三斜睨著南盺,嗓音很沉,“確定?你知道騙我的后果。”
瞧瞧,兄妹倆威脅人的口吻都一模一樣。
南盺背對著他,拿著紙巾心不在焉地擦拭著桌面。
直到整理好情緒后,她才恢復了一貫的不正經,“老大,你到底在說什么,人家都聽不懂。”
這就叫裝腔作勢吧,南盺狠狠鄙視自己。
除此之外,又能如何?
那些不敢直言出口的心事,只能藏在心底深處自我感動。
這時,黎三磨了磨牙,眸光凜冽而幽深,“少他媽給我裝,你是不是說過,要去投靠別人?”
南盺擦桌子的動作一頓,緊繃的情緒瞬間放松了。
哦,原來是這個啊。
她把手里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回身時倚著桌沿,甩了甩波浪長發,媚眼如絲地笑道:“你聽見了?”
一看她這幅德行,黎三就有一種想掏槍的沖動。
但身體沒恢復,他現在只能臥趴在床上,起身都費勁。
他鼻翼翕動,瞇著冷眸,一字一頓,“說吧,除了我,你想投靠誰?”
南盺愣了,見黎三眼底涌現殺氣,不由得垂下了眸,眼底浮現自嘲。
他大概以為自己要背叛他,才會這么生氣吧。
南盺重新倒了一杯水,輕嘆著走向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