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二十分鐘前,兩輛警車在路中遇襲,所有警員和委員會的公職人員沒有任何損傷。
唯獨押運的犯人,商芙雙肩和雙腿中槍,溫時整條手臂被補了三槍。
沒有性命之憂,但公職人員也蒙了。
子彈是從外面打進來的,明明押運車還在行駛中,但對方槍法卻異常精準,誰都不打,就打商芙和溫時。
……
這頓家宴,黎俏和商郁全程沒有交流。
主桌前的氣氛也格外低迷,除了商縱海偶爾交談幾句,黎俏一直悶頭吃飯,商郁在不停喝酒。
期間,不少旁支成員端著酒杯上前寒暄,有諂媚、有試探、更多的則是冷眼旁觀。
這是家宴,偏生夾帶了太多的私人恩怨和利益糾葛,以至于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家宴那么和睦純粹。
黎俏吃的很少,心里五味雜陳,根本沒胃口。
她和商郁雖沒說話,但他喝了很多酒,佳釀藥酒還有紅酒,在黎俏的觀察下,最少已經喝了七八杯。
整頓飯,他依然會給她夾菜,但次數少了很多。
黎俏情緒憋悶,隨著宴席結束,她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月齋堂。
商縱海和商郁暫時無法脫身,兩人被其他家主圍著敬酒,客套的言辭之中,也不難聽出他們的敬畏。
畢竟有商縱海坐鎮,而今天的宗族會又驅逐了八家以及十一家的商芙,這等殺雞儆猴的做法,其他旁支不得不小心謹慎地應對。
生怕下一個被驅逐的就變成了自己。
而長老堂的幾位長老,各個面色不愉,三長老緊捏著茶杯,扭頭問道:“大長老,今天驅逐八家的事,家主和長老堂商議過嗎?”
大長老扈應目視著黎俏離開的方向,冷哼一聲,“商議?他要是商議過,我還至于和你們一樣驚訝?
到現在你們還沒看出來,家主這是有意打壓長老堂的威信,連驅逐宗譜的事,都不經過我們了。”
一時間,三位長老目光晦暗,誰都沒說話,卻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黎俏的背影。
他們心知肚明,是這個女孩的出現,打破了某些平衡,大抵是……不能留了。
……
老宅后院,黎俏漫無目的地散著步。
斜墜的霞光鋪了滿地的金黃,落雨在她幾步之遙無聲跟隨。
老大和黎小姐似乎吵架了。
這么久以來,他們好像是第一次鬧別扭。
黎俏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人工湖附近,站在湖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她的心情一樣,微風四起,難以平靜。
然后……
“你你你、你怎么在這兒?”
一聲驚呼從斜后方傳來,黎俏面無表情地回眸,看到對方那張寡淡的臉,扯了下嘴角,什么都沒說。
商陸,倒是好久不見了。
落雨在幾步外喚了聲“二爺”,瞧著他一身浮夸的機車打扮,眼底掠過一絲嫌棄。
整個商氏宗族,活的最瀟灑的恐怕就是這位二少爺了。
不理世事,游山玩水,恣意又任性。
商陸警惕地看著黎俏,小心翼翼地拉開安全距離,眼神很不禮貌地掃視著黎俏:“你怎么不說話,為什么在我家?你怎么進來的,是不是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