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十分鐘,商郁和黎俏回到了公館。
客廳里,黎俏窩在單人沙發中揉了揉太陽穴,許是在山頂訓練場吹風的時間太久,她隱隱有些頭疼。
“怎么了?”商郁走進客廳就看到她皺著眉的樣子,濃眉微微隆起,走上前撫了撫她的頭頂。
黎俏沒什么精神地耷拉著眼角,“有點頭疼。”
男人在她身邊落座,疊起長腿,并摟著她的肩膀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粗糲溫熱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她的額角,“有沒有什么想問的?”
黎俏掀開眼角,望著他揚眉的神態,半闔著眸,抿著笑說道:“沒有。”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男人按摩的手法很細致,也許是心理作用,黎俏覺得額角的抽痛緩解了不少。
此刻,聽到她的回答,商郁微微俯身,把她半抱在懷里,壓下俊臉戲謔,“真沒有?”
清冽的呼吸灑在了腦門上,黎俏枕著他的臂彎,緩緩舒展眉心,手指撥弄著他胸前襯衫的扣子,“去暗堂之前,我確實對左棠有點想法。
不過今天見了她,感覺雖然有點復雜,不過……她不是賀溪,也不是商芙,她比她們聰明多了。”
一個進退有度的手下,把一切都控制在合理的范圍內,挑不出半點錯處,甚至存在感也很低。
黎俏心知肚明,商郁之所以帶她去暗堂,參觀是假,多半是為了打消她心里對左棠的芥蒂。
這時,男人俯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單手抱著她,另一手還在幫她揉著太陽穴,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臉上,嗓音低低緩緩,“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說到這里,他的拇指輕輕摩挲黎俏的臉頰,摟著她的臂彎又緊了幾分,“賀琛說,因為我常年把落雨派駐到帕瑪,而南洋只留了左棠一個女手下,所以才讓他有了誤會。”
而且,左棠的腿,確實是為他斷的。
賀琛當時的原話是:“她為你斷了腿,你就一點都不感動?”
他只回了三個字:“有必要?”
此時,黎俏一眨不眨地看著商郁,他的眼睛漆黑幽深,說話的語調平緩而低沉。
這番話,也糅雜著他滿腔認真的解釋。
有偏執癥的人,因為長期沒有安全感大多固執己見。
他或許一直認為左棠會成為她心里的一根刺從而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所以不管不顧也要帶著她進暗堂,為此來打消她心里一切多余的念頭。
黎俏深深嘆了口氣,扭頭把臉埋在他的懷里,手指抓著他的襯衫,良久都沒說話。
她從來沒覺得左棠有多重要,但凡真的有什么,他不會這么輕易的安排她們見面。
而左棠的表現也恰恰說明了她不是個沒頭腦的手下。
黎俏悶在他懷里,半晌才重新抬起頭,眼里覆了層調侃的神采,“你是怕我吃醋還是怕我多想?”
商郁看著她促狹的模樣,低頭用薄唇貼著她的唇角,深沉的音色有一絲薄薄的笑意,“她沒資格讓你吃醋,但你如果多想,我只能把她調離南洋,永遠也別出現。”
情話是真的好聽啊。
黎俏就這么被他抱著,眼角彎彎,心頭滾燙。
她抬著下巴在男人唇上啄了一口,手指流連在他的臉頰上,“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時間多想,我想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