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黎俏把暗堂逛了三分之一左右,腳步也開始變得懶散。
商郁勾著她的腰,挺拔的身形將她納入懷里,低頭問道:“累了?”
“嗯,有點。”
暗堂太大,超出了她的預期。
商郁收緊臂彎,揚了揚濃眉,“回去休息?”
黎俏半枕著他的肩膀,淡淡地點頭,“好,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暗堂考核……等時機成熟,她倒是可以試試。
一行幾人沿著防空隧道往門外折回,黎俏懶洋洋地靠著男人,沒一會就回到了山谷。
左家兄妹站在鐵門外目送著他們離開,看著直升機緩緩升空,螺旋槳掀起的颶風也吹亂了兩人的發絲。
左軒低下頭就看向了還在仰望的左棠,斟酌了幾秒,“你和黎小姐都聊什么了?”
左棠遲緩地收回目光,對上左軒的視線,“沒聊什么。”
說話間,她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眉心微蹙,似乎不太舒服。
左軒扯了下嘴角,嘆氣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她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你何必非要摘了假肢?”
其實左棠已經很久沒有坐輪椅了,只是聽說黎俏要過來,不知怎么想的,非要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
左棠看著左軒一副不贊同的神色,擰著眉,沉吟很久才問道:“哥,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在黎小姐面前扮柔弱才故意坐輪椅的吧?”
左軒沒出聲,但沉默就意味著默認。
左棠當即伸出右腿輕踹了他一下,“你瞎想什么呢?我這么做只是怕她誤會。”
“誤會?”左軒這種直男思維,顯然想不明白她的用意。
左棠扶著手柄,移動輪椅進入了隧道,隨著身后的大門關闔,她淡淡地開口:“黎小姐很聰明,我的事她一定也聽說過一些,你不懂女人,我坐輪椅見她,只是為了表明我的立場。”
“什么立場?”左軒蹙眉,愈發不解。
她看著前方,彎唇輕聲說:“我是個殘疾人,配不上堂主的立場。”
左軒目光一顫,被她直白的表述戳了下心口。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他其實很久之前就知道她的心思,“我以為你今天是想……”
話沒說完,左棠就仰頭看著他:“以為我想獲取同情和憐憫?”
左軒再次沉默,她不禁失笑喃喃:“我要那些東西做什么……”
堂主如果會憐憫她,當初就不會讓家主大人把她收為義女。
因為是義女,名義上她就是堂主的妹妹。
這個身份,看似高貴,實際上是折了她所有旖念。
那時候,重傷的左棠就認清了一個事實——
當一個男人不愛你時,即便你為他豁出了性命,他依然不會愛你。
何況她只是個手下,如此這般,又何必自取其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