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厲和夏夏的事,她愛莫能助。
一個郎心似鐵,一個暗戀成癮。
就算她多次創造了機會,似乎也無法改變什么。
商郁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他穿著黑色緞面的睡衣,胸口露出一片肌理,單手撐著椅背,俯身而來,“怎么唉聲嘆氣的?”
黎俏一仰頭就看到他敞開的衣襟,視線再往上,是他英俊泛著水汽的臉頰。
男人剛剛沐浴過,額前的碎發軟軟地垂著,不似平日里冷峻的模樣,多了些居家的柔軟。
黎俏眼神閃爍扯了扯唇,拉著他坐下,“你覺得云厲和夏老五怎么樣?”
商郁沒有多想,壓著唇角瞇了瞇眸,“不合適。”
黎俏挑眉,“理由?”
男人目光含笑地掃他一眼,手指輕輕刮著她的鼻尖,“不睡覺就是在想他們兩個?”
“也沒有,就是覺得……有點遺憾。”
商郁幽深的視線凝了凝,勾著她的腰圈在懷里,聲線沙啞又動聽,“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不如做點別的事。”
“我沒……”胡思亂想。
反正,剩下的話黎俏也沒機會再說出口,時間剛過九點半,長夜漫漫。
……
次日,上午十點,專機抵達了云城國際機場。
落座在江南地域的云城,九月的溫度格外舒爽。
黎俏二人下了飛機,兩輛奔馳商務車已經在不遠處等候。
半個小時后,車子抵達了云城醫院。
黎俏走進住院樓,落雨則拎著果籃跟在她身后。
病房里,夏思妤正翹著腿啃蘋果,腦袋上雖然纏著紗布,但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聽到敲門聲,護工連忙上前開門。
夏思妤挑著眉頭一看,頓時笑了,“哎喲,來啦。”
黎俏從落雨手里接過果籃,讓她和護工在門外等著,踱步晃進病房,掃視著夏思妤,“沒事了?”
夏思妤把沒啃完的蘋果丟到床頭柜上,盤腿坐在床上,“能有什么事,就是磕破了腦袋,小傷,不值一提。”
黎俏勾著滑輪椅坐下,靠著椅背翹起腿,“有什么想問的?”
見狀,夏思妤斂眉望著她,單手按著床褥,開門見山,“他為什么不和我們聯系?”
“立場不同。”黎俏借用了蕭葉輝曾經說過的話,也是實話。
夏思妤能成為邊境七子,也不是個沒頭腦的草包。
她幾次蠕動嘴角,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夏思妤摸著額頭上的繃帶,低下頭,良久,輕笑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黎俏目光平靜,淡淡地給了回應,“嗯。”
“寶貝啊……”夏思妤幽幽轉過頭,眼神極其復雜,“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傷到腦子了,不然我怎么突然覺得這次車禍,另有隱情呢?”
話到此處,不需要深究,誰都明白其中含義。
黎俏緩慢地垂下眼睫,什么都沒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夏思妤就這么看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陡地抱著自己的膝蓋笑出了聲。
她想,一定是今天的陽光太刺眼,不然怎么會眼眶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