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縱海倒是擔得起這個稱號。
黎俏對上沈向堂精光四溢的眸子,笑著說了句沒有。
見狀,沈向堂睨著她的臉頰笑意微斂,“你和清野的關系我知道,在我面前不用這么拘束,能走進這山莊后院的,都是自己人。”
黎俏彎了彎唇,身邊的男人也偏過俊臉和她四目相對,垂了下眼瞼,佐證了沈向堂的說辭。
“小白,你給那臭小子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沈向堂吩咐了一句,待白鷺回應聲離開,他才看向黎俏,語重心長地道:“你也別怪伯父對他太嚴厲,那臭小子不知深淺,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他。”
黎俏默了默,淡聲問道:“那他的手機被監聽……”
沈向堂瞇起眸,表情高深了許多,“也是我。他在六局的黑市公然下單,勢必會引起公爵府的注意,他想給自己討個公道,可惜太冒進,不可取。”
黎俏點頭附和,對沈向堂也多了幾分信任。
不刻,幾人移步到餐廳,沈向堂入座后便詢問道:“不是說琛子也在愛達州,他怎么沒跟你一塊過來?”
商郁拿著餐巾展開遞給黎俏,“他有事,要晚點到。”
沈向堂也沒多說,命人端來了精致的開胃菜,目光偶爾掠過黎俏,似有所思。
這頓晚飯,黎俏基本上沒開口。
桌上除了刀叉碰撞的聲音,大部分時間都是沈向堂和商郁在閑聊愛達州的近況。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白鷺回進來稟報,沈清野到了。
沈向堂面色一厲,語氣毫不含糊,“讓他外面等著。”
這是親爹。
用餐過半,黎俏放下刀叉,端著紅酒抿了一小口,便聽到沈向堂意味不明地笑問,“小姑娘,前陣子清野在六局內調查景意嵐的事,是你授意的吧?”
黎俏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略顯歉意地頷首,“的確是我。”
沈向堂瞥了眼兀自用餐的商郁,眸光暗了幾分,“景意嵐的資料,六局內的存檔已經銷毀了。”
他頓了一秒,又玩味地笑道:“不過……既然是少衍開口,我總不能讓你們白來一趟,今晚陪我喝個夠,我可以給你們一份景家的資料。至于其他的,你們跟老狐貍要吧。”
至此,黎俏才恍然,為何商郁會帶著她來見沈向堂。
為沈清野求情只是個幌子,他是想幫她要景意嵐的信息。
黎俏低垂著眼瞼,心頭微悸。
……
沒一會,黎俏率先下桌,她看出沈向堂和商郁似乎有話要聊,便尋了個借口去客廳找沈清野。
沈向堂望著她的背影,幽幽嘆道,“她已經知道帕瑪慕家發生的事了?”
商郁臂彎搭著桌沿,指腹按著水晶杯的底座輕輕搖晃,“只知道大概,不夠具體。”
“她有什么打算?”沈向堂睨著男人,口吻有些悵然。
商郁抿著薄唇,輪廓分明的俊臉平靜的看不出端倪,“暫時還沒有。”
聞此,沈向堂舒展眉心,由衷地建議道:“沒有也是好事,她一個小姑娘,就算能力再強,也不該背負那么重的仇恨。
她和清野在邊境相交多年,六局現有的情報庫里,還記錄著不少他們當年的事跡。
年少輕狂,活得瀟灑,這么多人保下來的獨苗,何必再回去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