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他媽胡扯。
……
夜里一點,黎俏出現在衍皇總部的樓下。
她下車踩在地上薄薄的積雪,仰頭之際,幾片雪花隨風而下,又下雪了。
黎俏是自己來的,因為落雨傍晚就出了門。
她望著燈火通明的衍皇大樓,剛要抬腳走進去,旁邊的停車場出口恰好亮起一束車燈。
黎俏頓步,聽著由遠及近的引擎車,站在雪中凝神投去視線。
商務車緩緩駛出,許是看到了黎俏,車身驀然停下,在雪地滑出深深的車轍印。
自動門打開,商郁一身墨色傾身而出。
路燈下,雪花落成一道道斑駁的碎影。
商郁身披大衣,闊步向黎俏走來,“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在家好好睡覺?”
黎俏的頭頂掛了幾片雪花,微微一笑,不答反問,“剛忙完?”
男人作勢要摘下肩頭的大衣,黎俏卻按住了他的動作,“不冷。”
“特意來找我?”商郁撥了撥她發梢上的雪片,瞳孔的顏色很深,是一種融了燈光也化不開的濃稠。
黎俏拉下他的手,看了眼前方無人的馬路,“下雪了,陪我走走?”
商郁勾起薄唇,眸底隱現幾分無奈,“大晚上不睡覺,就為了出來散步?”
“這叫情趣。”黎俏拉著他的手,骨節穿過他的指縫十指交扣,“走吧。”
商郁對她向來無底線縱容,好在下雪天,并不冷。
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斜長,雪片零零落落,商務車和奔馳車也低速跟在他們身后保駕護航。
兩人安靜的走了幾米,黎俏側目看著商郁,步伐緩了緩,“事情處理完了?”
男人扣緊她的五指,彎唇垂了垂眼睫,“嗯,差不多。”
黎俏一眨不眨地觀察著他的俊臉,依舊凜冽鋒銳,野性不羈,似乎并沒受到影響。
許是她的視線太灼熱,男人側身面向她,唇角勾勒著淡笑,“怎么這么看我?”
一片雪花落在了黎俏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恣意地揚眉,“看你會不會受影響。”
縱然明岱蘭對商郁的影響大不如前,可并不代表沒有。
多年來的心結想要徹底解開,還需要一個契機。
這次,剛好是開端。
商郁低眸和她四目相對,唇邊的弧度逐漸加深,“英帝的新聞?”
“嗯。”黎俏直面他的問題,字字珠璣,“當年的事,與你無關,你沒必要受影響。”
接下來,她言簡意賅地說出了十一年前的真相。
雪越下越大,填平了他們一路走來的腳印。
商郁沉默了很久,眼里暗影重重。
他喉結滑動,拉著她的手放到唇邊低頭吻了吻,“除了你,沒人能再影響我。”
黎俏心念一動,汩汩的熱流蔓延在四肢百骸,她別開臉,默了兩秒才毫不浪漫地扯唇說道:“那就別背著我處理她的事,我可以和你一起。”
這時,商郁溫熱的指腹扳過她的臉,唇中溢出笑音,“以為我在處理她的事?”